失望之色。
“景纯,你在寻什么啊?”高士林迷惑眨眼道,心中却暗暗寻思,莫非是……
“嫂子呢,你把她哪了?”楚质叹气道:“早知道成亲之后,你不让嫂子出门,我当初就不应该那么积极帮你迎亲,害得我现在想一睹芳容也没有机会。”
“滚,没你我就不能迎亲了。”高士林笑骂道:“况且媳妇嘛,当然是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岂能再随意外出抛头露面的。”
“才卿兄,高见。”质拱手表示佩服,随之轻笑道:“这话我要记下来,下次见到嫂子,就向她直言相告,看她是否赞成。”
“算你狠。”高士林咬牙切齿,脸色突一变,讨好笑道:“景纯,刚才只是笑言,你可莫在媛儿面前胡说八道啊。”
“那就要看我心情怎样了。”楚质仰头说道,嘴角绽出一偻笑意。
“你心情还不够好啊。
”高士林有些羡慕之色:“不仅榜题名,而且还是第一甲进士及第,近日来你的名气,在汴梁城可是沸沸扬扬的,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三岁小童也知道开封有个少年英才楚景纯,还未及冠就考取进士,都纷纷要以你为榜样呢。”
“真是这样吗?”楚质听得眉开眼笑的,故谦虚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一不小心,多点运气,就考上了。”
“我看你这是存心要气人。”高士林恶狠狠瞥了下楚质,没好气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风光得意了,却是没见到落榜之人的悲状。”
楚质闻言沉默了起来,笑容渐渐敛去,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十几年的含辛茹苦,却未能等到相应的回报,心中悲苦谁人知,每年有数万以上的举子参加选试,不过万人能脱颖而出,得以赴京赶考参加殿试,而每科登第进士才区区数百人,真能够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毕竟只是极少数。
而落榜的则不计其数,或许说科举考试,在某种程度上相对公平的同时,却让读书完全功利化了,并开出许多极富诱惑力的支票,让人明知道机会渺小,却心生无限的希望,可是在古代不由科举,则无以仕进于朝廷的条件下,出身贫寒的文人士子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在崎岖的科举路上艰难跋涉,努力自己成为极少数享受荣耀的人之一。
“景纯,你怎么了?”高士林不解问道。
“没什么,只是闻你之言,心有触动罢了。”楚质轻叹说道:“在场的众人中,有谁还会想到落榜士子心中的愁苦。”
“景纯不必在意,小小的挫折也受不了,岂能奢望进士及第,今科落榜而已,大不了以后再来。”高士林微笑道,显然他刚才也是随意说说,根本没真把落榜士子当回事,其实也可以想像,毕竟高士林出身名门贵族,根本不须经过科举就能恩荫为官,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进士的荣耀,或许心生羡慕,但不可能看得太重,完全没有意识到进士的身份,对于贫寒士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希望他们能熬过去吧。”楚质点头说道,其实相对来说,宋朝的科举还算有些人情味,屡试不中的举子,可以直接到礼部申请参加试,通过之后也可以直接授官,当然,官职肯定不会很大,一般也就是些司簿典吏之类的,而且想要升迁非常的困难,不像进士出身的官员,经过一定时期,都可以申请叙迁,经查明其资历与叙迁的规定相符,不需视其在职务上有何特殊表现,都可以逐步上升,这就是所谓的磨勘,这也是为什么人人想考取进士身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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