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放弃朝廷直接授予的官职,而参加由审官院主持的试,通过之后再授予官职,这也是第五甲进士想做官而必须经过的程序,如果过不了这关,永远只能是个选人。
“胡闹。”何涉口中斥喝,心中却有些感动,轻声说道:“怎能拿自己的前程轻率说笑,逢年过节记得给老夫修书一封即可。”
“学生年纪尚轻,是不懂为官之道。”楚质低声说道:“还不如留在老师身边聆听教诲,待学有所成,再为官也不迟。”
“为官之道,不过是尽忠职,为国为民罢了,又有何难。”何涉笑道:“况且新及第进士初入官场,都是只予副职,州县之事,自然有正职管理,你赴任之后,须认真体会,一年半载,自然明白该如何为官了。”
“若是不能胜,岂不是有负朝廷所托。
”楚质轻声道,上辈子最多也就管个人,如今却要为官一任,以后可能要治理一方,楚质心里还真是没有底气,正是因为有着千年的远见,楚质才清楚,理想与现实往往是有差距的。
就想范仲淹革新的本意好的,而且非常有成效,可惜一样遭遇到失败的命运,如果自己成为某县的知县,手执生杀大权,受到现代观念的影响,根本不考虑实际,自以为是,与王安石一样,认为这样做才是有利于民的,随意发布了条政令,可是在执行或者在某方面出了差错,利民不成反而害民,这种事情,无论古今,屡有发生,一点也不稀奇。
“景纯,多虑了。”何涉大笑道:“官衙之事,老夫一时半会与你解释不清楚,不过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为官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并不复杂,以你的聪明,恐怕只须几日就可以熟悉官衙事务,不用担心是否胜任。”
“为官自然容易,学生倒不怕,只是不知如何能安民罢了。”楚质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宋朝建立之初,就存在农民起义的问题,哪怕是经济文化可以称为盛世的仁宗年间,抛开对外战争的失利不说,国内也不怎么平静。
一些将领或者土司判乱也不提,那纯粹是个人野心问题,可是问题在于,什么样的遭遇才能逼得一帮安份守已的普通农民,走上反抗朝廷的道路,如果是偶尔几起,那只能说是概率问题,可是自宋朝建立到现在,这种事情几乎没有断绝过。
如果运气不好,自己分配的州县,恰巧发生这种事情,丢官楚质倒也不在意,最怕因此丢了小命,那可大大不值啦。
自然不清楚质的担忧,何涉笑道:“谨守清正二字,自然能安民,其余事情,自然有官衙各司负责。”
做官要清廉、公正,谁都清楚,在现代有详细的法律法规,绝对不能赖到法律存在漏洞上面,可是古代却不然,一部宋律,里面的法令有的含糊其辞,有的相互重复,有的自相矛盾,有的模棱两可,歧义颇多,一切以官员的评判为准,这样自然避免不了发生错判的事情,楚质不相信自己可以时时刻刻做到明察秋毫,没有丝毫差错。
见楚质还有些忧虑之色,何涉笑着说道:“景纯,还未为官,岂能胆怯,若是遇到不明之事,难道不懂修书回来吗?还有你家中长辈,为官多年,心中自然有一番见解,何不时常求教,再不然老夫虽辞官多年,但尚未糊涂,有些事情还是能提点你的。”
“老师所言极是,学生受教了。”楚质恭敬说道。
“可惜不知你将去何地赴任,不然老夫现在就可替你谋划一二。”何涉笑道,心中似乎有些微急切,可能是勾起了往日官场生涯的回忆。
“期集之日还未结束,朝廷应该还未决定。”楚质笑道:“反正此事赵…师兄肯定比学生了解情况,老师大可问他。”
“此事他也管不了。”何涉笑了下,若有所思道:“说到期集,景纯,你可做好了赴琼林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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