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请官人明示。」
「这次捐助最多的是赵家庄,达到七百费钱。如果汝想法子,不妨再找找赵家庄赵掌柜试试。」钱绍想了想,头部转动方向,目光灼灼望着赵家庄。
自从小圣人从赵家庄搬迁到金堂县之后,赵家庄镇赵家庄有一个人掌管整个赵家庄的作坊,看守小圣人的老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圣人赵家庄原来管家赵杰。
赵平对赵杰这个老人不薄,不但把赵家庄庄子及作坊全部交给他掌管,还给他一个九品的文散官。
他的儿子赵地也不错,还是昌元县的巡检,乃是八品武官,手里还有两千兵马。
赵平给他们父子安排,当然是希望他们能够把发源之地
老窝保护好。
「谢谢官人指点,下官找赵掌柜试试。」黄东一脸笑容,心里却苦涩不已。
赵家庄已经捐出七百贯钱,难道还希望他们捐出更多,他们还愿意吗?
黄东心里不停盘算着,感觉心里完全没有底气。
仿佛知道黄东的想法,钱绍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子边,其实汝去求助赵掌柜,再要求捐助五百甚至七百贯钱,也不是一件难事。」
「官人,请指教一二。」黄东听到这里,精神大振,迫不急待地问道。
钱绍又捋了捋胡须,一边喝茶,一边慢慢地说道:「其一,协河亭也是小圣人的老家,对于桑梓,小圣人无论如何也要支持。」
黄东听了,点点头,觉得非常有理。
他没有说话,而是一边扳着手指,一边眼巴巴地望着钱绍。
「其二,亭长制度乃是小圣人提出的,小圣人当然不希望把它搞砸了。」钱绍一边说道,一边笑眯眯望着黄东。
黄东听到这里,感觉茅塞顿开,原来有些暗淡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
但是他依然没有说话,依然目光炯炯地望着钱绍,希望他说出更多的理由。
钱绍果然没有让黄东失望,悠悠地说道:「现在张家庄与以前的赵家庄其实有些类似,被谢家庄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希望能够得到赵家庄的全力支持。」
「谢谢官人指点迷津,不知还有没有?」黄东感觉浑身吃了冬天喝一碗热汤一样,心里无比舒服。
钱绍依然捋胡须了,略一思考,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最后一点就是,张家庄比赵家庄更加偏僻,更加贫穷,道路更难,富裕起来更难。」
「谢谢官人,下官感激莫名。」黄东躬身一礼,心里信心大增。
看到黄东兴高采烈的样子,钱绍摇摇头,继续说道:「子边,赵掌柜虽然深明大义,但是有一个前提。」
「官人,还有什么前提,请官人明示。」黄东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笑容顿时呆滞下来。
「口说无凭,口说无凭。没有条文,赵掌柜如何相信汝?」钱绍一连说了两句,叹了口气,「汝要把呈文写好,让工房、范学正及老夫签字盖章,赵掌柜看后,可能才会被汝说动。」
黄东顿时背上惊出一身冷汗,果然还是姜是老的辣。
「诺。」黄东躬身一礼,马上铺开笔墨纸砚,认认真真地写呈文。
黄东重新写好呈文之后,不敢大意,恭恭敬敬交给钱绍审阅。
钱绍看了看,又指出其中几处不足之处,要求他修改之后再次重新写作。
黄东一边写作,一边有些不服气。
他心里觉得钱绍小题大做,但是不敢明说。
看到黄东不以为然的样子,钱绍摇摇头。
他嘴角勾勒戏谑一笑,随后郑重地说道:「子边,这个呈文,乃是你修建协河亭的最重要的凭据,是要存档的。汝要知道,以后昌元县、昌州甚至转运司也要来人审查。如此之大工程,如果出现纰漏怎么办?」
「谢谢官人指点,下官明白了。」黄东脸色惨白,手里停止写作,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明白,汝还是没有明白,」钱绍摇摇头,「汝涉及不深,不知官场厉害。如果遇到汝官场对手,对着汝条文及工程的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怎么办?」
黄东马上放下手里毛笔,对着钱绍拱手一礼,感激地说道:「谢谢官人,学生明白了,呈文必须严丝合缝,不漏一点漏洞。」
说完,他望着钱绍,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错也,错也。」没有料到,钱绍又否定他的说法。
黄东一片茫然,拱手一礼,不解问道:「下官愚钝,恳请官人指点迷津。」
「呈文再严谨,也只是其中并不重要一环而已。」
钱绍摇摇头,脸上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轻轻品茗。
「官人,什么都是更加重要的一环?」黄东更加胡涂,躬身一礼问道。
钱绍突然脸色一板,极其严肃地说道:「呈文再好,也只是表面文章而已。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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