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腿,抬着望着他,口里不停叫喊。
李四郎手在袖子伸了两下,恍然大悟:“大郎,大娘,爹爹忘记了,爹爹忘记了。”
“爹爹是一个骗子,爹爹是一个骗子。”大郎抱着李四郎的大腿,哇哇大哭起来。
不但大郎大哭,大娘也跟着大哭,两人的眼泪直流,把李四郎的长袍都打湿。
李四郎想狠狠地给两个儿女一巴掌,手刚刚扬起又放下。
他今天出去喝茶,答应给一对儿女购买糖葫芦。
现在喝茶之后,却没有给儿女购买糖葫芦。
不是他不想购买,实在乃是囊中羞涩。
正在此时,李四郎的娘子李胡氏一脸疲惫回到家里,她在赵家庄妖芋作坊上班。
看到一对儿女抱着李四郎大哭,她不禁大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四郎问道:“四郎,你又去喝茶了?”
“娘子,是他们约为夫出去喝茶的。”面对李胡氏指责,李四郎急忙解释。
李胡氏依然不依不饶,一条又一条数落:“四郎,你以前出去喝茶,奴家根本就没有阻挠。可是你现在看看,官府把家里的一点积蓄拿得一干二净。你再这样喝茶,看看你下月还笔墨纸砚钱还有没有?”
“娘子,我虽然去了茶楼,但是根本没有上雅间,就在下面的大厅喝茶。”李四郎面对李胡氏的数落,感觉委曲之极,急忙辩解。
李胡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继续数落:“好呀,你竟然还想上雅间?难道你还想把家里喝垮掉才高兴吗?雅间是多少,没有百文钱不能进去。奴家辛辛苦苦一天,也不能挣钱一百文钱。”
“不要吵闹,不要吵闹,”此时,正在纺纱的李母停止手里的活计,急忙出来劝说,“现在各位都饿了,应该做晚饭了。”
虽然李母站在中间,但是李胡氏一听,婆婆显然在拉偏架。
她上班疲惫不堪倒也罢了,回来做晚饭倒也没有什么。
可是官人竟然不读书,竟然与他的狐朋狗友相约到茶楼喝茶。
“娘亲,儿息妇没有针对官人的意思,官人是读书人,应该好好在家里读书。现在家里困难,不应该与狐朋狗友天天到茶楼喝茶。”听到婆婆出来拉偏架,李胡氏只得一边向着婆婆行礼,一边委委曲曲向婆婆说明,“现在就是大郎与大娘也没有钱买糖葫芦。”
两个儿女终于明白爹爹为何不给他们购买糖葫芦,原来被爹爹用去喝茶了。
两人放开李四郎大腿,双双扑到李胡氏怀里,委曲得越来越号啕大哭。
面对两个哭泣得越来越厉害的一对儿女,李胡氏伤心得更加厉害,一边抽泣,一双眼睛不停抹泪。
李母打量两个还抱着李四郎哭泣的一对儿子,转眼之间现在突然抱着儿息妇大哭。
这个还不是儿子害的,她瞪了李四郎一眼,李四郎不禁低头下去,数地面的蚂蚁。
李母想了想,突然从衣袖抽出四文铜钱,递给大娘与大郎:“大郎,大娘,给,你们明天给购买糖葫芦。”
大郎与大娘不禁大喜,眼巴巴望着李母手里钱。
但是他们失望了,李胡氏出手。
李胡氏急忙拦住李母:“娘亲,那是你老人家的零用,如何使得。儿息妇已经给大郎与大娘购买糖葫芦。”
说完,她依依不舍从袖子掏出用树叶包裹着一串糖葫芦,那糖葫芦还带着她的体温。
李胡氏从糖葫芦一颗又一颗取下,分别给了李母、官人、两个儿女,最后才是自己的。
两个儿女看到糖葫芦,一边啃着,一边破涕为笑。
李胡氏吃了一颗糖葫芦,把手里糖葫芦交给李母,自己就去做晚饭。
她再有意见,也不可能让李母做饭。
官人是读书人,自然不能做饭,只得自己做饭。
李母不禁摇摇头,想起以前糖葫芦是一人一串,现在全家人只有一串,心里不禁埋怨官府起来。
如果没有官府搞的什么积善积德路,儿子与儿息妇也不会吵吵闹闹,两个孙子孙女还各有一串糖葫芦。
虽然她心里埋怨,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是不断叹气。
次日,李胡氏依旧到赵家庄妖芋作坊上班,李母继续纺纱。
李四郎昨天被李胡氏吵闹一顿,再也不好意思去茶楼喝茶,老老实实拿起书本,认认真真读书起来。
他此时想安静读书,但是有人不想让他安静。
里长带着一个叫海敏官差找上门来,对着李四郎说道:“官府有人找你。”
“差爷,不知有何事找学生?”他是读书人,自然可以在官差面前自称学生,一边行礼一边问道。
他自己认为是照章纳税,父亲李奎还在驰道服力役,不知官府为何要找自己。
难道是昨天与胡人说话,但是自己没有得罪那些归化胡人吧。
官差此时再也以前的傲慢,而是恭恭敬敬一礼,说道:“请跟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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