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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有令,弟子岂能推脱,谁让自己作坊闯祸了,而且还是在关键时刻老师出头。
这个老师对自己极为护短,凭着老师呵护之情,自己受点委曲挨打算什么,那是老师对自己喜欢的弟子严格要求,一般人求挨打还没有这个资格。
赵平突然发现自己有受虐待狂的爱好了!
谁让自己现在生活在古代,这就是传统儒家文化尊师重教的巨大威力所在。
赵平小心翼翼拿起笛子,勉强吹了《沧海一声笑》,吹了一半,疼痛的右手让他实在无法在演奏下去,只得停下,眼泪汪汪地望着袁涛。
袁涛正闭上眼睛,用手轻轻地敲打书桌,沉浸在那种豪迈、空旷、清越的感觉之中,仿佛又回到自己年轻时代,与一些同窗好友纵论天下,挥洒自我,谈到高举之处,恨不得来一个桃园结义。
正当他心情澎湃激昂之时,笛声突然停止下来,有些不悦赵平,却发现赵平小手红肿,眼浅汪汪地看着自己,点点头说道:“今天就吹奏到这里,汝能否把这个曲谱给我?”
赵平能够告诉袁涛自己只会五线谱吗?只得说:“学正,学生只能吹奏,无法写出曲谱。”
袁涛有些心意阑珊,叹息一声挥挥手,赵平躬身退下。袁涛的声音仿佛如风一样飘来:“伤势好了之后吹给为师听听。”
三日之后,赵平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就来到袁涛的公房吹笛,刚刚把《沧海一声笑》吹奏完毕之后,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而且是越来越急。袁涛点点头,赵平开门一看,原来是李涵树在敲门。
李涵树气喘吁吁地说道:“贤弟,赵家庄昨夜遇到山贼偷袭,伯母听说腿部骨折受伤严重,具体情况不知如何。”
赵平一听,顿时两眼翻白,顿时就晕倒过去。赵平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看见自己躺在袁涛的休息室里,身上还盖子被子,这个休息室大约有三四丈见方的样子,休息室兼作琴房,它的隔壁就是就是公房。
赵平现在唯有一个愿望,就是回去看看疼爱自己的娘亲。
袁涛见到赵平醒来,目光呆滞,不停叫着娘亲,袁涛用手在赵平眼睛一晃,赵平仿佛没有感觉,依然还是目光呆滞叫着娘亲。
袁涛不禁长长叹息一声,拿出戒尺,在书桌上“啪”的一声,赵平惊了一跳,回头望着袁涛,袁涛眼睛也不眨望着赵平,把戒尺拍得直响,赵平目光终于没有那么呆滞,娘亲也暂时没有呼喊了,变成呆呆模样。
袁涛叹息一声说道:“汝之孤儿寡母,确实不容易,不但办起了不起的产业,汝同样在学业上成效斐然,犹如幼儿持金过闹市,可以说必然引人嫉妒,想不动心都难。现在为师想了想,那些山贼极有可能是前段时间在店铺捣子做的,他们不但显得无能失手在众人面前丢脸,还汝你画像通缉,被汝列为那个所谓的黑名单,这是一个绝户计,在走投无路之下,可以说他们挺而走险,如果能够在汝老家抢到其中一二,也可以对指使他们的人有了交待。现在这些人有了第一次,极有可能可能第二次光顾汝的老家。唉!为师真的是为了汝担忧呀!”
赵平尚有料到袁涛也有自己一样的担忧。
说到这里,袁涛在屋子走了几圈,望着窗外之外沉思一会儿,回头看着赵平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为师给汝三个月假期,让汝回去服侍汝之母亲。同时,也为老家保全防护作好周实的准备。”
赵平听到,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已经被袁涛已经捕捉了,狠狠盯住,然后又扬起戒尺说道:“不过,为师是不会让汝白白呆在家里,功课不得丢下,如果功课不能达到为师要求,为师随时将汝赶出天甲班,驱逐出师门。”
说到最后,袁涛声音越来越严厉,手中的戒尺也在书桌上面敲得啪啪直响。
赵平抬起头来,眼睛全部是黑白分明的真诚,双手作揖,行了一个大礼,大声说道:“遵命,学正请放心,学生决不会丢学正的脸。”
袁涛紧绷着脸,递给他一个卷轴,说道:“汝为为师奏乐,也不是白白奏乐,给汝。”
赵平又是深深大礼:“谢谢学正厚爱!学生爱之有愧!”
赵平双手郑重接过,小心翼翼慢慢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右下角有落款及印章。赵平不禁泪水涌出,深深感受袁涛的深深爱意,袁涛老师这是在为他背书呀。
赵平跪在地面,恭恭敬敬三叩首,伏地而泣:“谢谢师尊厚爱,学生定不负学业。”
袁涛点点头,然后沉声说道:“焚烧自己献温暖,留下光明照世间。记住,这里汝撰写的诗。为师希望汝人如其诗。”
说到这里,袁涛大袖一甩,说道:“走吧,莫作小儿女态。”
说完头也不回,率先走出公房。
舅舅的小院与赵平所租小院相距不到半里路,舅舅与舅母一边拭泪,一边问这个自己唯一的小妹的情况。
当舅舅听到娘亲已经不能走路腿骨受伤时,再也坐不住,当即就要去赵家庄看看自己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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