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死的死逃的逃,眼下已经作鸟兽散,生擒的已经被很压住,死的到时候自有乱葬岗收容。
“这地方,他们定然是挑了很久。”顾西辞面色沉沉,“没想到居然会在断崖下……”
说实话,刘徽和顾西辞也没考虑到这一点。
谁能想到,这里还能藏着一手。
“爷,先回去处理伤口罢?”年修不关心其他,只关心苏幕的伤。
这一开口,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苏幕的胳膊上。
血是暂时止住了,但整条胳膊,半边身子都是血淋淋的,瞧着很是瘆人,足见伤势不轻,的确需要快些处置。
“走!”苏幕转身就走。
瞧着沈东湛那眼神,若她再逗留下去,保不齐他会做出苏幕事情来,说不定会直接扛着她离开,到那时候,怕是谁都会知道了……
先走为上!
沈东湛紧了紧手中剑,沉着脸紧随其后。
见状,周南喉间滚动,紧抿唇瓣,瞧着自家爷那神色,就跟天下人都欠了他钱似的,可不敢随便开口,否则一准得挨抽。
殡葬虽然被打断,但还得继续,顾西辞不可能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幕和沈东湛离开。
馆驿。
苏幕靠在软榻上,瞧一眼坐在边上的沈东湛,不由的眉心跳了跳。这厮给他上个药,还能上得这么杀气腾腾的,倒也不易。
“我瞧着,还是出去为好!”周南睨了一眼年修。
年修愣了愣,氛围是不太对劲。
“走!”周南扯了扯年修的衣袖,二人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屋子。
这里面杀气太重,还是外面安全点。
袖子被剪碎,沈东湛瞧着苏幕血肉模糊的胳膊,一箭贯穿小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更生猛的是,苏幕还当场拔了箭,以至于箭矢上的倒刺,又将伤口拉得更甚。
“要不要找纸笔画下来?”苏幕问。
沈东湛回过神来,面色更沉,在水盆里捏了帕子,神情专注的为她擦拭伤口,这暗色的血迹,是她中毒的象征,偏偏他又无能为力。
“这毒,你别想着解了,你一解……我就玩完了!”苏幕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毒象征着我对东厂的忠诚,是绝对不能擅自解开的,即便你有办法。”
那也不能解!
沈东湛抬眸看了她一眼,“我想了想,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自然!”苏幕回答,“五毒门这次是花了血本,牺牲了那么多人,估计是整个南都的五毒门门众,都冲过来了,眼下被打得七零八落,再想拧成一团,就没那么容易了。顾家军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会把他们赶尽杀绝。”
沈东湛丢下帕子,拿起了一旁的止血散和金疮药,“我说的是,你是故意为顾西辞挡这一箭。”
“嗤,疼!”苏幕倒吸一口冷气。
沈东湛手上的动作一顿,“弄疼你了?”
“嗯!”苏幕煞有其事的点头。
沈东湛:“……”
疼,是真的疼。
但是苏幕的疼,显然是为了转移话题。
她什么苦头没吃过?
沈东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盯得苏幕有些心虚。
“是、是有点疼!”苏幕抿唇,“不过,不是太疼,你也不用担心。”
沈东湛默不作声的为她包扎伤口,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以你的功夫,是可以躲开的。”
“他多半是要留在南都了,主持顾家,扶住顾家,而我们是要回殷都的,这一分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会之期?”苏幕知道,自己绕不个他,老老实实的承认,“我就想着,在走之前给各自一个交代,而不是……不明不白!”
包扎完毕,沈东湛叹口气,“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身上的毒与这箭上淬的毒,不起反应,又或者两者相互融合,你可能会死!”
“委实没料到。”苏幕还真的没想到,箭上有毒这事。
所以这一次,纯粹是运气好。
“五毒门的事情,交给我。”沈东湛合上药箱,“回头,我让太医给你开个方子,药一定要吃,早吃早好。”
苏幕瞧着他,没说话。
“反对无效。”沈东湛补上一句。
苏幕:“……”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沈东湛将药箱放回一旁的柜子里,“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对劲,直到方才看到周南和年修出去,我便明白了!”
苏幕也觉得今儿怪怪的,与沈东湛的感觉一样。
“少了一个人!”沈东湛回头看她。
苏幕微微僵直了身子,“少了一个人?云峰?”
“没错。”沈东湛倒了杯水,回到软榻边上坐着,“顾西辞的身边,素来有人跟着,云峰与他形影不离,不管是在殷都还是在南都,你我可曾见他们分开过?”
苏幕摇头,“尤其是顾震出殡,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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