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跑不了。”
周南牵着马缰,跟在沈东湛身后,“都是一帮乌合之众,到了这会就开始各自戳脊梁骨,乱成一团,简直是没眼看。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合拢在一处,还谋划了劫官船之事?在卑职看来,要操纵这帮水寇,真真是比登天还难。”
“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沈东湛面色不善。
周南:“??”
一旁的年修窃笑。
“你笑什么?”周南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委实心里有些委屈。
年修学了沈东湛的口吻,“少问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你……”周南略有些气恼。
这小阉狗,最近有点飘啊!
水寇被悉数擒拿,唯独不见修罗与五毒门的人。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少了三箱税银,若是朝廷清点起来,咱们也是不好交代。”苏幕面色沉沉,“先回城吧!”
回城之后,她估计得去见个人。
僻静的高门宅邸,后门外就是浅水湖,有一老者垂钓于此。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旁边还站着两个护院。
不远处的空地上,支棱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摆着小壶和杯盏,边上还有温着水壶的炉子,这会正“咕咚、咕咚”的冒着烟。
沈东湛翻身下马,将马缰丢给周南,“等着!”
苏幕亦将马匹交给年修,“候着!”
二人对视一眼,缓步朝着老者走去。
“你便是带我来看他?”沈东湛道,“李时归?李老大人。”
苏幕瞧着湖边的老者,“当年江利安还没上任,李老大人便是这煜城的守官,后来生了一场病,便跟朝廷请了辞,煜城守官的位置,便由江利安接任。”
“所以说,对于煜城的事情,他估计比谁都清楚?”沈东湛会意。
苏幕低低的应了一声。
“什么人?”两个护院拦下了去路。
李时归回头看了一眼二人,默默的放下了钓鱼竿,“不许无礼!”
听得这话,两个护院当即让开一条道。
李时归扶着膝盖起身,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冲着沈东湛和苏幕拱手,“没想到,沈指挥使和苏千户会来此地,老朽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老大人!”苏幕拱手回礼。
沈东湛亦如是,“客气了。”
“两位今儿到这来,是特意来找老朽的?”李时归低低的咳嗽两声,他已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耄耋老人,老态龙钟,但精神头还算可以,只是行动迟缓。
苏幕上下打量着他,“李老大人,咱们今儿来,其实是想问点事情。”
“老朽不问世事太久了,两位怕是要白来一趟!”李时归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二人领到了小方桌前,“两位请坐。”
说着,他转身去沏茶。
微风习习,湖光潋滟。
此处,还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煜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老大人可知晓?”沈东湛问。
李时归笑了笑,“沈指挥使是问税银被劫一案吧?这么大的事情,只要不是聋子,都知道。不过,老朽如今无官无职,解甲归田,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自然也不去打听。”
“是吗?”沈东湛瞧着不远处的鱼竿,“古有姜子牙直钩垂钓,愿者上钩,也不知李老大人的鱼钩,是直的还是弯的?”
李时归沏了两杯茶,嗓音略显沙哑的解释,“都是自己摘的茶叶,自个炒的,许是没有殷都的精贵,两位凑合着喝!”
“直钩钓鱼,倒是有趣。”苏幕勾唇,“李老大人当年在煜城,业绩斐然,只可惜天道不公,一场重病让李老大人看破了一切。”
李时归颤颤巍巍的放下手中小壶,摆摆手,示意两个护院退下。
见状,两位护院行礼退下。
“苏千户这是什么意思?”李时归不解。
苏幕头一偏,歪着脑袋斜看着他,“幸好得煜城一位名医救治,才得以活下来,据说这位名医祖上是太医,其后告老还乡,造福乡里,在煜城也是颇负盛名。眼下,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位名医,只是听说这名医性子古怪,素来不怎么见生人,想让李老大人引荐。”
“名医?”李时归顿了顿,眼神略有些闪烁,低头又是一阵低咳,“煜城内名医众多,若是苏千户有什么不舒服的,老朽可以……”
苏幕轻呵一声,“我就是想要见那位,给李老大人瞧过病的江大夫。”
指名道姓,避无可避。
李时归幽幽的叹口气,“苏千户来得不巧,这位名医早在十数年前,就已经身死,您怕是见不到他了,如今想来,倒也是真的可惜了。”
“这么不巧?”苏幕敛眸,指尖轻轻捻起杯盖,瞧着杯中绿芽,“青山绿水,极尽岁月静好,断不该沾染上这些尘世污浊,倒是真的可惜了。”
李时归心下一怔,“苏千户?”
“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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