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坏水,城府颇深。”
年修诧异,“城府颇深?爷的意思是,他这是在装疯卖傻呢?”
“不老实。”苏幕瞧着营寨内的伙夫,还有那些进出帮忙的粗使奴才。
这些家伙,动不动抬头观察四周,还敢说不是探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她的眼睛,这种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
沈东湛站在帐子里,掀开窗帘,瞧着站在树下的苏幕。
“爷?”周南道,“江大人走了。”
沈东湛轻呵,“你猜,苏幕在看什么?”
周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瞧着苏幕冷漠的表情,不由的皱眉思虑,“看伙夫?”
那边,不就是垒灶的地方吗?
“看江利安留下来的眼睛和耳朵。”沈东湛勾唇,“若是换做了平时,她肯定会处置得干干净净,可现在按兵不动,就说明她在想着,该怎么把这眼睛和耳朵,给蒙起来!”
周南狐疑,“蒙起来?全部抓起来?”
“把他们抓了,你去给江利安报信?”沈东湛嗤鼻,“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
周南抿唇,猪脑子……
“爷……”半晌,周南低语,“难道说,要跟您打一架吗?”
沈东湛“咣当”一声,冷剑出鞘。
烛光里,冷剑寒戾,锋芒毕露。
“知道该怎么做吗?”沈东湛问。
周南颔首,“卑职明白!”
眼下天色未彻底暗下来,不太合适,还是要等着天黑了才好办事。
“年修,你去准备几样东西。”苏幕伏在年修的耳畔低语,“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
年修颔首,“奴才明白!”
苏幕仰头瞧着天色,山里容易天黑,又加上参天古木的遮蔽,到时候视线所及皆是伸手不见五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天黑好办事。
等着天彻底黑了下来,营寨内的众人都开始用晚饭,一批用饭一批巡逻,是伙夫和粗使奴才都是最忙碌的时候。
营寨后面的空地上,忽然传来一声喊。
众人瞬时抬头望去,只瞧见东厂千户和锦衣卫都指挥使,打了起来,好在二人都没有拔剑,拳脚相击,谁也不肯相让。
“爷?”年修急了。
周南也有些手足无措,“爷?别打了!”
“爷!”年修疾呼。
周南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爷,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太子殿下在山上,不知如何受难,你们现在这样,于营救太子没有半分好处,反而叫人看了笑话,惹得军心动摇。”
见状,年修也跟着冲上去。
于是乎,一人拽着一个,可这两位爷的功夫,岂是年修和周南能拽得住的,狠起来的时候连自己人也揍。
周南和年修被狠狠的甩出去,甩得那叫一个惨烈,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
与此同时,围观的人亦是越来越多。
刹那间,苏幕和沈东湛对掌,骤生摧枯拉朽之势,风卷残云,飞沙走石。
二人齐刷刷的退至两旁,各自捂着心口,当场呕出一口血。
如此,才算这地停下来。
“爷?”年修骇然。
周南急忙搀住沈东湛,“爷?”
锦衣卫和东厂蕃子,当即拔剑相向,双方对峙,局面一触即发,好似随时都会开战,惹得府衙里的那些奴才,各个紧张慌乱至极,不知该如何是好。
瞧着这样子,肯定不是作假,搞不好是真的打起来。
谁不怕死?
一个个,都怕殃及池鱼。
“爷?”年修作势要往上冲。
周南快速拔剑。
“都想干什么?”沈东湛低喝,“与尔等无关,撤回原位,不得造次!”
苏幕抬手拭去唇边的血渍,“都下去!”
“是!”
“是!”
双方快速撤退,谁也闹不清楚这二人为何打起来,但打……肯定是真的,毕竟都吐血了不是?
“走!”沈东湛捂着心口,转身就走。
苏幕也好不到哪儿去,身子轻晃,所幸被年修快速搀住,“走!”
如此这般,众人便都相信,二人受了重创,且东厂和锦衣卫真的不睦,之所以共事只是表面上看着和谐而已。
回到营帐,苏幕便推开了年修,走到桌案旁倒了杯水漱漱口,啐一口血沫子在地上。
“这血包委实不错。”年修笑道,“能以假乱真。”
苏幕放下手中杯盏,“确实如此,我瞧着沈东湛的也不差。”
“您与沈指挥使交手,打得可痛快?”年修转身走到一旁的箱子里,将内里的一个包袱和一捆绳索取出。
苏幕想了想,“不用内力,这种痛快,与生死对决是不一样的,平心静气的切磋,打得浑身舒畅。”
“爷,是不是再等等?”年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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