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一点也没放松,很难受的样子。最后小香嗫嚅着说:要不你去试试,不行的话也就死心了。
他听了小香的话,浑身一下子就放松了。这几天来,他等的就是小香这句话,那一瞬间,他觉得天底下最理解自己的人就是小香。他一把拥过小香,用劲地往自己怀里揉,小香被他这么一弄,也有些激动。那天晚上两人又做了一回夫妻的事,因为他们已下了决心去卖肾,就有了一些做一次少一次的味道,他有些凶狠,她也多了些激情,折腾得小毛都醒了两次,最后才在高处停歇下来。
他气喘着说:咱们要是有了十万元,再也不让你卖菜了,天天让你在家待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让小香很感动,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他又说:咱要是有十万元,让儿子上大学,以后过城里人的生活。
他还说:咱要真有了十万元,马上就回家。
最后小香才“嗯”了一声,他在她的嗯声里听出她哭了,伸出手摸到了她一脸的泪水。
李木根第二天打电话联系时,人家让他去一家医院接受检查。他赶到那家著名的医院时,一个姓姜的男人面前已经聚集了十几个想卖肾的人,他们头发蓬乱,脸色菜黄,穿着廉价的西服和皮鞋,李木根一眼就认出这些人和自己是同类。
姓姜的男人四十开外的样子,衣服光鲜,满面红光,他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分头让他们填了一张医院的体检表,然后领着他们从这个屋子进来,又去了那间屋子,折腾了一上午,才算完成。李木根在这一上午的时间里算是长了见识,他以前对医院的认识就是打针、吃药的地方,没想到一间又一间屋子里还装着那么多神秘的机器。他在机器前或站或躺地折腾了一上午,他不知道自己的肾行不行。临离开医院时,他凑到姓姜的男人面前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我的肾到底行不行?
姓姜的男人,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才说:一个星期后出结果,行不行医生说了算。
然后姓姜的男人每人给他们手里塞了十元钱,他们这些人就散了。
在没去医院前,李木根认为自己是唯一那个想卖肾的,去了才知道他们今天这一拨就有十几个人,他在一个黑屋子里检查时,听两个医生聊天,他才知道,这种检查工作已经持续十多天了,每天都有十几个人接受检查,也就是说,已经有一百多人接受这种检查了,可人家只要一只肾。百分之一的比例,李木根的情绪低落下来,从小到大,好运气从没光顾过李木根,他不相信自己会在这一百多人中脱颖而出。
一离开医院,他又回到了从前。他直接去了菜市场,小香还在打孩子,小毛不听话,把一杯水倒在了菜上,害得小香用衣襟去擦那些菜,城里人精得很,发现菜上有一星半点的水就认为卖菜的往菜里注水了。小香看见他便住了手,探询地望着他。他没说什么,蹲在菜摊前看着小香和儿子。
小香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没说什么,只是问:中午的饭吃了么?
他说:不吃了。
接下来两人就沉默下来,四只眼睛望着菜摊。半晌,又是半晌,他才小声地说:想卖肾的人真多,一百多口子。
她说:以后发财的事咱不想了,咱好好地卖菜,十年,二十年怎么着也能盖得起房子。
他苦笑了笑。
那些日子,李木根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一大早就出去进菜,然后和小香两人轮换着守着菜摊,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的失望。十万元在他的心里已经计划过了,有钱的日子他也想过十遍八遍了,可突然间,希望没了,他还是感到了失落。仿佛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钱,突然失去了。
就在李木根几乎对那十万元不抱任何幻想时,突然在那一天下午,他看见姓姜的男人四处搜寻着来到了菜市场,来菜市场的人不多,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姓姜的男人。最后那姓姜的男人把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笑眯眯地走过来。李木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木木地望着他。
姓姜的男人这次态度很好,冲他点了头,又问:你就是李木根吧?
他点了点头。
姓姜的又说:经过初步检查,你和我们董事长配上了,明天上午,你再去一趟医院去复查。
李木根听了这话,不知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愣怔了半天,他伸出手狠劲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姓姜的男人走的时候递给他五十元钱,又吩咐道:明天早晨不要吃东西,打车来,别晚了,我在医院等你。
直到姓姜的男人的身影消失,李木根才反应过来,心脏快速地跳着,浑身的血液在体内呼啸地奔腾着。
他离开菜摊向他们租住的房屋跑去。小香在家里正在准备晚上的饭,看见他红头涨脸地跑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举着那张五十元钱,语无伦次地喊:我配上了,配上了,他们明天让我去。
说完他一把拥住了小香和儿子,此时,李木根觉得自己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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