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无来者了。
“这……”店小二面带迟疑:
“小人每月工钱一两多银子,从未交过税,掌柜的倒是有说过王爷定的税略高。略有埋怨。”
“但,肯定没有那么夸张!”
说着,他声音一重,道:
“没错,就算有税也不可能那么高,这人就是故意栽赃陷害王爷!”
“那可未必。”齐千笑冷着脸摇头:
“王府养兵丁、建书院,花费可谓不菲,有这两个无底洞放着,他的钱总要有个来处吧?”
“而且下面那人既然敢在众目睽睽报官,大概率也不可能撒谎欺瞒。”
“这种事,一查即知!”
这一次,无人反驳,就连白衣秀士闻言也轻轻点头,面露凝重。
若真是如此,那这位爱民如子的王爷,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算不得什么人物。
“不,不会的。”店小二面泛慌乱,突然想到一个解释,道:
“就算真的有那么高的税,也定是因为这人做了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才惹得王爷惩罚!”
“……”廖前辈轻轻摇头。
他看得出来,王爷深的安乐郡百姓的人心,甚至自发为其寻找借口。
但……
此事怕是真的!
“真的?”酒楼上,钦差大人似乎也有些诧异:
“二取其一,三七分成,这太夸张了吧?”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布商老板跪地大哭,甚至举手起誓:
“我周六今日若是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噗通!”
“噗通!”
在他身后,又有数人跪倒在地,大声道:
“小人钱来,本地木商,愿意为周掌柜作证,王爷之税确实如此!”
“小人李富,郡城粮商,诚如周掌柜所言,王爷定下的税让我等苦不堪言啊!”
“小人吴良才,郡城盐商……”
“小人做水路生意,名下有货船、商队,还经营几家客栈生意。”
“……”
一时间,跟在周六身后的十余人接连跪倒在地,纷纷声泪俱下,控诉王爷的暴行、重税。
他们言辞恳切,面露悲戚,丝毫不似作假,也让围观众人面露慌乱。
难不成,王爷爱民如子的形象,真的是以压榨他人财富做出来的假象?
就连店小二,也是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握住自己手上的布巾。
他们不愿意相信,但目前看来,似乎真是如此!
“大人!”周六见众人面色变化,楼上也无声音,急忙再次开口:
“世人皆言,苛政猛于虎,税重逼死人,如此重税,小人实难承受。”
“就在前日,因为交不起税,王府竟然来人,直接押走了小人的两个儿子!”
“更是威胁小人,若是三日之内不交清税银,不知要问罪我等,还要抄了布店、所有家产尽数充公。”
“大人。”其他人纷纷叫嚷:
“我等也是,我等也是啊!”
“王爷明面上爱民如子,实则生活奢靡,自赶走王妃之后更是留恋风月场所,挥金如土,却用我等挣来的钱为他宣传名声。”
“试问,我等自己也曾捐助书院,也曾义卖、也曾施粥,却被人骂做为富不仁,王爷做尽恶事,搜刮民脂民膏,名声却都归了他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句句诛心、字字刻骨,可见积怨已深。
闻听之人,无不面上变色,就算有那心慕王爷的,也不禁心有动摇。
“果真如此?”楼上,钦差慢声开口:
“本官闻听,王爷素有贤名,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都是假象!”周六急吼:
“我等所言,千真万确,若是钦差大人不信,尽可把王爷招来对峙!”
“就怕他不敢!”
“大人。”楼上,郡府王大人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强忍着笑意:
“安乐郡,可是王爷的属地,按理来说,他在此地如何施政行法,都是合理合规的。”
“大人一路奔波操劳,无需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而且,王爷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本官想要拜见,都需排在半月之后。”
“哼!”闻言,钦差大人声音一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地虽是王爷属地,百姓却是朝廷的百姓,岂能容忍如此压迫?”
“且他的所作所为,代表的是朝廷,若做下恶行,损及的可是朝廷名望!”
“本官代天巡查,就算是王爷也不能避讳,来人,去请王爷过来!”
他的声音中满含怒意,大声道:
“我们就在此地,就在此处等他过来,与之对峙!”
“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来?还有什么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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