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叹了口气,“有点想。”
他往天边看了看,“真的是,他也要醒来了。”
我刚想问他说的他是谁,就觉得风乍起,明明四周丛林茂盛,可是居然刮起了满天的风沙。
我闭上眼睛,耳边响着狂风的呼啸,感觉那些风从脸上刮过,沙砾蹭着皮肤过去,一阵阵的疼。
好半天之后,等风沙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再次睁开眼睛。
自己躺在一块空地之上,身边根本没有任何的草木,倒是石块很多。
头上的天空不蓝,太阳也不大。
我觉得全身睡的酸疼,扭了一下头,就看见君凉薄躺在我身边,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一下,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眼神却并不聚焦,似乎在睡梦中惊醒了一样。
我坐起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君凉薄终于回神了,他也坐起来看着我,“惜言?”
我点头,“是我。”
君凉薄上来一把抱住我,“你还好好的,吓死我了。”
我猜他是做梦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什么都过去了,都是噩梦。”
君凉薄的声音在耳边,“我知道是梦,可是后怕,万一我真的动手了,万一真的见不到你了。”
我心里复杂,这里还能看见我,下一处也许我们就真的要道别了。
过了好一会君凉薄才放开我,我四处看了看,老吴头他们都躺在地上,苏止靠在一块石头上,低垂着头,宁清躺在他脚边。
大家都被困在睡梦中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梦中怎样的挣扎。
不过想来应该也是锥心的。
我想去叫醒他们,君凉薄拦住我,“没用的,需要自己醒过来。”
可是我怕啊,万一有人真的在睡梦中长眠了怎么办。
我问君凉薄,“会不会醒不过来,怎么做会一直困在里面。”
君凉薄:“杀了梦里的那个人自保,就会一直在睡梦中了。”
怪不得梦里的君凉薄那么找死呢。
我突然好奇,“那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他看着我,“你把我杀了。”
我一下子说不上来话了。
无人谷的幻境其实还是很尊重我们本人的,即便我梦中的君凉薄和现实中的他有些出入,可依然很相似了。
所以他梦中的那个我,想必如同现实中一样,毫无杀伤力,能在他的梦中把他杀了,应该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多讽刺啊,现实中,他不得不牺牲我,而睡梦中心甘情愿死在我手里。
这也是他的一种弥补吧。
我们等了许久,第一个醒过来的是凌风,他醒来后还有些懵,眼神迷茫。
这样的表情我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其实我很好奇,凌风看起来心里是真的没什么牵挂的,能有什么把他困住这么久呢。
第二个醒来的是老吴头,我看见他发现一切都是梦,仅仅是虚惊一场后,一个人坐在地上,用宽大的袍子捂住了脸,肩膀一抖一抖。
莫不是哭了?
我们谁都没有过去打扰他,我想起昔年说的,他年轻时候辜负过的那个女人。
我想,老吴头兴许并不希望这是一场梦,他估计更想真真切切的弥补当年犯下的错误。
可是一切都是妄想。
有些错误,是要用一辈子去赎的,良心要经受一辈子的谴责。
然后醒来的是昔年,他睁开眼睛盯着天空看了好半天,紧接着若无其事的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还能说什么,原来这里面最洒脱的那个人是他。
苏止和宁清同时醒过来。
苏止回神之后马上看向了君凉薄,眼神里面带着浅浅的敌视。
看看,他梦到什么了,其实多少我都能猜到了。
宁清最直接,起来就冲我过来了,一把抱着我,“惜言啊惜言……”
听语气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好了好了,别怕啊,没事了。”
大家都醒了,也可以继续赶路了。
我看向四周,这时候的无人谷,和在外边看见的就一样了,十分的荒芜,寸草不生。
也没什么遮掩,我们直走就能穿过。
昔年和凌风带着行李,我们朝前走,我想到之前梦见的那三个君凉薄,其实若是没有前两个梦坐铺垫,也许我真的会沉睡在最后一个梦中。
正是因为经历过梦境了,所以第三个才能看出来不真实的地方。
我慢悠悠的晃荡到老吴头身边,“哎,你梦见什么了。”
老吴头一脸的苦楚还在,听了我的话,停了一下脚步,不过马上又走了。
我自己说起来,“我梦见你们要杀我,你在我梦里特别能装,走路也不甩袖子了,不过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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