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子林清清嗓子继续道:“我就跟踪陛下嘛……啊呸,我是观察……”
沈清弦:“……”
朱子林生怕他发火,赶紧交代道:“我听孙氏说你和老皇帝有一腿?她还把这事告诉卫深了,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你把卫深当成老皇帝的替身……”
沈清弦愣住了。
朱子林又道:“你这……真的假的啊?我看卫深全信了啊!你这样就很不厚道了,老头子有什么好怀念的,哪有这年轻结实的男性肉体来得……咳……咳咳……”
沈清弦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卫深以为我把他当成先帝的替身?”
朱子林道:“对!”
沈清弦脑袋空白了几秒钟后,彻底炸了:“什么乱七八糟!”
见他的怒气不像作伪,朱子林谨慎问他:“难道没这么回事?”
沈清弦不想和他说话了:“我去找他!”
顾见深这混蛋!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鬼东西,他今天要么锤醒他,要么锤死他!
沈清弦正要出门,朱子林便道:“哎呀妈,你家陛下来了,我先溜了!”
沈清弦想了下,拦住他道:“你帮我做件事。”
他细细嘱咐了一番,朱子林睁大眼:“这……这又是要干嘛?”
沈清弦盯他:“你就说你办不办得好?”
朱子林道:“这事除了我还真没人能办到了。”
沈清弦道:“那就快去办!”
朱子林也不敢多说,因为顾见深已经快到了,再不溜他就溜不了了。
就这多疑的皇帝,万一误以为他和国师偷情……
啧啧……这酸爽,他小朱受不住!
朱子林走了,没一会儿顾见深便进来了。
他看到坐着的沈清弦,先是一愣,接着便温声道:“醒了?要不要吃些点心?”
沈清弦转头看他。
顾见深心一跳,他从一进屋看到清醒的沈清弦时就明白。
他没看他,低声说道:“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金玉膏,你……”
沈清弦开门见山道:“陛下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顾见深什么都没说,只打开食盒,将金灿灿的糕点拿了出来。
纯白瓷盘上,做成金色的点心,好看又好吃。顾见深记得,沈清弦每次看到这点心都会眼睛微弯,满面喜悦。
他想着他的笑容,自己也笑了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清弦被他这顾左言它的模样给气炸,他一手打掉了那金色的点心,盯着他问:“陛下觉得臣喜欢先帝?”
娇嫩的点心坠地,瞬间摔成碎渣。顾见深紧紧盯着,好像那是自己五脏六腑的一部分。
秦清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没有停顿,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
顾见深早已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波澜,他嘴里发苦的说着:“不喜欢吃了吗?”
沈清弦气道:“卫深!”
顾见深仍是没抬头看他。
沈清弦一把拽住他衣领,逼他抬头:“回答我。”
顾见深眼睫垂着,一双黑眸里没有丁点儿光泽:“什么?”
沈清弦本来就满肚子火,这下真是忍不了了,他一拳打过去,顾见深却轻松包住了他的拳头。
沈清弦更气了:“好!我把你养得如此能耐,你就这般来羞辱我!”
“羞辱?”顾见深终于肯面对他了,“到底是谁在羞辱谁?”
沈清弦道:“我同先帝根本没有那种龌龊事,你凭什么胡思乱想!”
“没有?”顾见死死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后,他笑了,双眸忽然无限温柔,“没有就好,我们不说这个了。”
他这样说着,可分明没有丁点儿信的模样。
沈清弦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一巴掌把他扇回唯心宫了!他又道:“我一心一意待你,不舍昼夜地照顾年幼的你,得来的就是你这般怀疑?”
顾见深双眸陡然变深:“你为什么要照顾那时候的我?为的是什么?”
沈清弦道:“你那般弱小可怜,我瞧见了会置之不理?”
顾见深却道:“天底下弱小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国师挨个照料?”
沈清弦被他堵得胸口一滞:“你又怎是旁人?”
顾见深反问他:“我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清弦:“……”你是顾见深啊!
顾见深见他不出声,只觉得自己问到了他的痛处,他本不想提这些的,也不在意他满心想着别人,更不计较他把他当成故去恋人的影子,他甚至都不再希求着他能正眼看他,也不再指望他能给他一点儿真情实意……
可是他非要提,非要说,非要把这脆弱的遮羞布扯开,将不堪和龌龊暴露于众!
既然他想说,那他就和他好生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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