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飘出来的味道越是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到最后整个人几乎烧起来,脚步都有些虚软,可是精神却是愈发的振奋……再傻都知道有古怪了!可是一看自家师叔,不骄不躁,脚步稳当,气息一丝不乱。她又有那么一点疑惑,难不成是她自己的问题?
——怎么可能啊!
她这么健壮的妖怪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不管她有没有问题,脚步越发虚软却是个事实,她原本还是与金蝉子各走一边的,等越到后头,离金蝉子也就越近。最后的最后,她差不多把身上的力量全部压在金蝉子身上了。
“怎么了?”金蝉子问。
“师叔,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雨歇低声说道。
“不对劲?”
听这语气就知道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雨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开师叔冲上两步,一把揪起前头带路的宣情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宣情很无辜,“哎?”这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一出究竟是闹哪样啊?“什么啊?”
雨歇中气不足:“这里不对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对劲?”她看看雨歇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我很对劲啊!”又看了看金蝉子,“公子看起来也很对劲的样子啊!”她歪着脑袋,“为什么你会不对劲呢?这是为什么呢?你哪里不对劲?”
雨歇:“……”她想掐死这姑娘!
雨歇一指那满山红花,“这是什么花?有什么玄秘?”
“你说这个?”宣情很不解,大大的不解,“那破花能有什么玄秘啊,我家门口就有一大片,騩山什么都没有,也只剩下这种花了。”
“……”雨歇很挫败,以她的能耐,估计是很难从这个说话没有重点的姑娘身上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了。
“哎呦,原来是宣情姑娘回来了!呦呦呦,看看,这还是带了人回来了!”一旁几乎被落红掩埋的拐角处里突然蹿出一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浓妆艳抹得雨歇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目。身材倒是不错,蜂腰窄背,穿得很是暴露,大半雪白的胸脯都露在外头……雨歇毫不怀疑以她们这种暴露程度,只要动作稍稍大一点,那两只巨乳就会从那层薄薄的衣料之中弹出来。
宣情恶狠狠一瞪眼,脖子上汗毛,作出一副斗鸡状,整个人陷入随时应战的准备。
雨歇这下倒是好奇了,看来这两人之间有那么一点不得不说的故事啊!
那女人也不搭理她,直接走到雨歇身边,挑剔的目光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一圈扫射,轻启红唇,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
雨歇直觉反驳:“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这是騩山,老娘是蛇妖!”那女人很不屑地瞪了雨歇一眼,转头看向被雨歇提溜在手里的宣情,“没想到你竟带回个傻狐狸……啧啧,真是。现在青丘的狐狸精都长成这副水准么?当然,也不怪你,凭你那点能耐能找回这样的狐狸已经算是不错的事情了。”
雨歇捂着脆弱的心脏,红着眼睛:“……”她想杀人怎么办?
宣情姑娘被雨歇强烈的杀气给吓到,磕磕绊绊地说:“阿驽,你误会了,她不是……”
“不是什么?”叫作阿驽的姑娘一手叉腰,化身泼妇:“宣情你别给老娘得瑟,别以为你带回只狐狸精就了不起了!这狐狸精长成这副德行,还是个傻的,指不定是你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骗来的,这赌局你就是赢了也不光彩!我不会将连云让给你的!”巨大的胸脯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不断地起伏,起伏之剧烈,好多次都要破布而出!
雨歇身为这里最无辜的姑娘,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无由中伤,终于怒了!
要吵架就死一边吵去!抢男人也别让她瞧见了,指着长辈的鼻子说这种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们的礼貌呢!涵养呢!素质呢!騩山到底是怎么教育下一代的?!
雨歇一扁嘴巴,委委屈屈地哀嚎一声:“师叔,她欺负我!嘤嘤嘤嘤~”一路泪奔扑到安静站在花下的师叔身上。
金蝉子很自然地顺势搂过她,将她揽入怀中,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乖,莫哭。”
雨歇浑身一抖,差点装不下去。喔,师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入戏?她压力山大啊有木有?!
骂得热火朝天的阿驽这才看到隐在红花树下的男子,一眼便愣在了那里,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神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是你请来的狐狸精?”
金蝉子眸光一闪,带着凛冽的以为。雨歇在那女人说出这句话时就立即抬起脑袋,恰巧捕捉到了这抹目光,浑身抖了一抖。不清楚这位师叔为人的人一般都会被他的外貌所迷惑,认为他其实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君子,只有雨歇这个饱受折磨的小可怜才知道,这位翩翩君子的皮囊下住着一个睚眦必报的阴暗小人。
竟然说他是狐狸精……哪怕是无意的,那都得被记恨上!
雨歇在心里替那位倒霉鬼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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