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又是疑惑又是惊惧,下意识便服软道:“……我很抱歉。”
抱歉完了,脑袋稍稍清明了点,才囧囧地发现——她抱歉个毛线!这种事情不成功,关她什么事?!不应该是攻方太没用么?!她的眼睛控制不住饱含嫌弃地扫向他的下身,无奈下头衣衫重叠,看不清晰。瞪了良久,终于确定自己没有透视能力,只好讪讪收回。
再说了,她是被强迫的好不好!被强迫了还能有什么反应?!她又不是欠虐体质!
“要敏感点作甚?”雨歇还是忍不住好奇插了一把嘴,看他这蔫蔫的样子跟初始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实在是落差过大。
“自然是交\\配!”他没好气,风度失了个七七八八,头都没抬,固执地还在摸索。
面对他诡异又幼稚的行径,雨歇一头雾水:“不找到就不能么?”
他更没好气了,几乎是哼了一声:“你都没有动情,怎么可以!”
雨歇呆滞了一晌,良久才发出长长的一声喟叹:“……原来植物交\\配这么麻烦啊!”
天地变色!
曼陀罗花如遭大辱,一张沉沙白的脸青青紫紫,最后恍若猪肝色:“……你瞧不起我!”
雨歇冤枉,这还了得:“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曼陀罗花化身一根筋:“你有!你就是在瞧不起我!”
凶什么凶!以为只有你会吼啊!雨歇抑扬顿挫地大吼道:“我没有!”
那货不服:“你说我麻烦,你就是有!”
雨歇脑袋一懵,立即反应过来:“我说的是植物麻烦,我有点名道姓说你么?!我没有!”
“我是曼陀罗花,本就是植物,你这般说,就是有的!你莫要再狡辩了!”
“TAT~”雨歇怒了,“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啊!我说没有就没有!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你说我死脑筋,你果然实在嫌弃我!”
这娃听话做事都不抓重点的么?
雨歇望天,顺嘴妥协了:“好吧,我就是嫌弃你!我非常嫌弃你!我嫌弃死你了!”
曼陀罗花阴森森地磨牙笑道:“……这原来便是你的心里话!”
雨歇:“……”
识海里突然卷起一阵疾风,晶莹的光点纷纷聚起,汇作一个人的身影……雨歇心中一动,下意识便脱口叫出:“金蝉子!”
伏在身上的曼陀罗花一震,“叫他做什么?”
雨歇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笑:“……随便叫叫,随便叫叫。”
曼陀罗花魔不满地皱眉:“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你我不是一种人,便是随便也莫要叫。你是我的人,叫他作何?”
我跟他不是同一种人,难道跟你是么?!
雨歇自动忽视她的后半句话,无辜地眨眨眼睛:“那连打招呼都不能叫么?”
“胡说什么?”他眉头蹙得更深。
雨歇丝毫不以为杵,嘴角勾出一个甜腻的微笑,微一侧头,玉指一扬:“我可没有胡说,你瞧,他这不是来了么!”
曼陀罗花一惊,顺着雨歇的手指看去,结界外是葱葱笼笼的草木,郁郁青青。还未看到什么,胸前便是一窒,似乎血气被阻塞了一般不畅通。他的动作只缓了一缓,不过一瞬,很快便让他冲破了这种阻滞,重新归为流畅。
雨歇便是抓住了这一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两掌发力,将他推翻在地,整个身子像是灵活滑腻的泥鳅一般飞速地滑行出去。
曼陀罗花眼眸一深。
那等小伎俩本不放在他的眼底,猎物跑了再去追便是,当然,若是追的回来他定会好好教训她一顿,逃跑这种事,可一不可二。
他可以允许自己的女人偶尔任性,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太过不驯。
雨歇既然已经贴上了他的标签,自然该按照他的准则来做事。而现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了他的意愿……曼陀罗表示非常不愉快!
这种不愉快的心情在看到雨歇钻进别的男人的怀里时,瞬间爆发了出来。可惜只是一瞬,又被他快速收敛了回去。
……
“金蝉子师叔……我是雨歇!我是雨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他,尤其是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遇到他,雨歇简直快活极了。人品好就是没办法!
眼前的男子,可不就是紫竹林认的那位师叔,金蝉子。这一身干净的白衣,换作谁都穿不出这样的气度来,完全便是本人无疑。何况她还记得他的气息……
“雨歇……”低沉的嗓音在雨歇的识海之中响起,没有任何疏离。
雨歇很聪明地听出眼前这位师叔是认出了她,便也再不怕唐突……的结果,直直地扑进他的怀里。男人的怀抱宽厚温热,淡淡的紫竹馨香将她包围,让人很有安心的感觉。
雨歇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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