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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罗婉君有些烦心。自己差不多还有一年才毕业老妈成天唠叨催婚,让步说带个洋女婿回去也成,让她有点哭笑不得;下月余晓菲娘俩将回国,这两年来如家人般彼此照顾,她们这一走,自己就形单影像只野鹤了。
小淡然悄悄走进来,扑在她怀里,仰头问,晓菲姐姐,你不开心吗?她嘟嘟嘴,学着淡然奶声口气回道,是呀,你和妈妈快走了,姐姐当然不开心啦。淡然说,那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嘛。她紧紧地抱着小乖乖,嘴里喃喃地说,我也想啊。
昨晚,父亲罗国平打电话来说,他已转岗到省人D副主任,工作相对轻松了些,只是身体不如从前了。她拿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眼泪在眶里打转,只是抽泣这叮嘱父母照顾好身体,再过一年就回来了。
婉君,过来吃饭了呢,余晓菲在隔壁大声喊。罗婉君抬头应了声,抱起淡然开心地说,走咯,吃饭了哦!淡然搂着她脖子,咯咯地笑着喊,走咯,吃饭了哦。
余晓菲替女儿夹块菜,柔声问,婉君,你那心上人现在怎么样啦?她摇摇头说,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他的情况。余晓菲微笑说,那你准备一直这么等下去?她喝口汤,吐出一口气说,我不知道。
吃完饭,淡然坐在玩具堆里忙得不亦乐乎,余晓菲靠在厨房门框上,对正在洗碗的罗婉君小声说,回去找他吧。罗婉君没有回声,双肩不住抽动。余晓菲上前搂住她,叹息说,我们都是苦命人啊。
坐在沙发上,罗婉君终于吐出自己感情真相。余晓菲张大眼睛,简直不相信是真的。罗婉君心里的男人居然是宁致远!这世界真小!
看着罗婉君那深情眼神和沉醉样子,余晓菲心头如针刺,痛彻心扉。这些年,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起淡然她爸,女儿也问过多次,自己总是避而不答。她紧紧地抱着婉君,不知道怎么安慰,大家都是为着同一个人远走天涯,却同时深深思念着,不肯放下。
下个月,自己就将回到京都财经大学任教,又将开始新生活,淡然也在慢慢长大,总有一天是回避不过去的。曾经还想着有一天一家三口牵手走在大街上,现在幻想彻底破灭,他还背着罗婉君这个情债。她深深地叹口气,手臂用力搂紧这情同姐妹的女子。
于此同时,薛韵诗也正陷入深深失望中。昨晚给宁致远发的一条短信,到现在也不见回。最近父母一直催促尽快复婚,可他却一直没有反应,总不能押着他去民政局啊,当初离婚也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还不能半点怪他。
对于宁致远来说,回到薛韵诗身边,首先是为了孩子,然后再是还爱着前妻。婚姻的裂痕,再怎么恢复,也总留有一块疤,讲究细腻的任何一方都难以释怀。之所以没回韵诗短信,他觉得一张结婚证其实与真实婚姻生活并没多大关系,关键在两人如何相处,才是婚姻真谛,况且兰心月与曲悠然闯进了这几年单身生活,没有结婚证自己心里愧疚稍稍安稳些。
网上说,任何一个灵魂都是半人半鬼,都走近看不得,不能谁好谁不好。从道德层面看,宁致远这样状态是不合时宜的,也是不允许的;从感情层面看,又好似无可厚非,虽然渣了些,但却满足了身心需要。一个真实的人,行走在真实生活中,需要真实的感情,然而受社会规则束缚捆绑变得扭曲变型,大家往往感慨自己生活过得很糟糕。
京都财经大学已经三次发出催促函,余晓菲已经将行李打点完毕,坐在沙发上沉思。她内心是激越的,出国四年,淡然已快三岁,不知道国内是否接受单亲母亲。更重要是,回去找不找宁致远,同学王慧知道那晚,但并不知晓淡然的存在,这张纸如何能包住这场火呢?!
罗婉君抱着淡然下楼去车里等很久,飞机时间也不早,是时候离开了。余晓菲拖着行李箱,缓步走出楼道,被外面明亮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罗婉君打开尾箱,过来帮忙提行李。余晓菲搭手额头,转身留恋地看着陪伴四年时光的地方,用手机啪啪地拍了几张照片,得为淡然保存好记忆的照片。
车行机场,余淡然高兴得像只兔子,在妈妈身上爬上爬下,然后又摸摸罗婉君齐耳短发。余晓菲笑着说,别打扰姐姐开车呢。罗婉君爱怜地看了小家伙一眼,说,让她撩吧,没事的,以后想她撩一下都没机会呢。余晓菲眼眶就红了,颤声说,婉君,我们在京都等你。罗婉君也颤声说,毕业我就回京都,戴看兰姐姐让我去妇联下面的报社。
余晓菲问,谁是戴看兰啊?罗婉君笑着说,以前岳州的宣传部长,他坐过戴姐秘书的。提起这个人,余晓菲心头一痛,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车到机场,罗婉君帮忙推着行李,陪着母女俩一起往候机区走。在候机厅门口,三人紧紧相拥,看着哭成泪人般的小淡然,罗婉君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
余晓菲不断叮嘱,记得吃饭添衣,太晚就不要出门了,有空发微信联系,我们在京都等你。罗婉君忍不住眼泪又下来了,迷糊了双眼。
送别后,罗婉君默默地走到停车场,坐在车头上,抬头仰望天空不时飞过的飞机,猜想哪一辆是向京都飞去的。她颤抖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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