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王蓁蓁改嫁向弘锡的事在邑城传得沸沸扬扬,她是要避嫌地,王蓁蓁也不想这么冒失上门,可她今日不得不来,她顾不上许多,有些急切地说道:“端王,如果,如果我没有了那万金与一屋子的书简做嫁妆,您还愿意娶我吗?”
向弘锡一怔,他看着神情有些古怪的王蓁蓁,满心地疑惑,问道:“四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说这样的话?发生什么事吗?”
向弘锡这答非所问的回答,让王蓁蓁失落地垂下双目,她苦笑一声,她早已不是那二八怀春的少女了,怎还能这般期许爱情,更何况她与向弘锡之间,原本就是寡妇与鳏夫之间的婚姻,各取所需而已。
王蓁蓁立刻收起脸上那不该有的落寞之情,严肃地说道:“今日有一个少年拦住了我的马车,说是曾受过我王家恩惠之人,那少年说周相去过刑部员外郎冯大人那了,而且周相还给冯大人一些意见,要阻你我之姻缘。”
向弘锡踱步思量起来许久,幽幽地开口说道:“这个少年可靠吗?会不会有诈?”
王蓁蓁淡定一笑,说道:“王爷多虑了吧,能有什么诈?我那两个逆子先是去了衙门告我们侵吞家产,后又当街拦了冯大人的轿子,状告我们,这些事情邑城里街知巷闻,而且毕竟我是舍了周相,选了您,周相不至于为了我这个寡妇大动肝火,但我父亲那一屋子的书简怕是让他放不下吧,他去找冯大人阻你我婚事也合情合理。”
向弘锡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最近邑城里的传闻,说是升乐坊背后的主人其实就是周洵。想到这,向弘锡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来到王蓁蓁身旁,贴耳小声说着。
王蓁蓁一惊,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说道:“一定要这样吗?”
向弘锡一只手轻轻撩起王蓁蓁的秀发,轻声说道:“这些事情若是利用好了,你我的婚事就会一帆风顺,还能让周洵深陷其中,要是还能让周洵丢了相位,说不定本王就能成为新的左相。而夫人你,也能成为国夫人,夫人你就不动心吗?”
向弘锡这一声声夫人,瞬间让王蓁蓁眼中的希望与野心交织在一起,她的心也炙热起来,她坚定地说道:“王爷,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
飞羽殿内,王蓁蓁哭得凄惨,将这些年她那俩个养子的荒唐事都一股脑说给向弘宣听。原本向弘宣看了冯宽送来的状纸,是气愤不已,对王蓁蓁与向弘锡意见颇大,但考虑到王家的声誉,这事他一直按着不让冯宽处理。
可没想到今日王蓁蓁跑到他面前这般哭诉,而且还把周洵给搅进来了,向弘宣的眉头不禁深深地皱起,他表情凝重地问道:“表妹,你是说周相纠缠你,被你拒绝后,恼羞成怒才会唆使你那两个养子去状告你与端王,那你告诉朕,你跟端王到底有没有侵吞王家家产,还有你们的婚事是真是假?”
王蓁蓁停止了哭泣,拿出丝帕拭去脸上的泪痕,坚定地说道:“陛下,我守寡已久,儿子不孝,一直都在苦苦支撑王家,我真的苦不堪言,承蒙端王不弃,愿与我共度余生,我确实与端王两情相悦,定下了婚约,求陛下成全,至于侵吞家产之事,那是血口喷人,王家的家产都被那俩个败家子败得差不多了,王家哪有金子。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邑城查查,这俩个逆子,不是出入赌坊酒肆,就是在那乐坊逍遥,根本无心在太学院修习学业,家中的钱财也被他俩挥霍一空。”
“那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是周相唆使你那俩个养子诬告你与端王?”向弘宣有些疑心地问道。
王蓁蓁立正了身躯,她想起了向弘锡对她的嘱咐,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最近邑城里有传闻,说是邑城里最大的乐坊升乐坊就是周相开的,而我那俩个不孝子经常出入升乐坊,再加上我拒绝了周相,不是他还会是谁?”
向弘宣不禁想起之前丁绿拂议亲之事,周洵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他与亡妻感情深厚,没有想过续弦,可现在王蓁蓁言辞凿凿地说,周洵纠缠于她?到底谁的话是真?还有那个升乐坊背后的主人,向弘宣眉头紧蹙,深思起来。
“表妹,你今日所言当真没有半句虚言?你可知道在御前说谎,那是欺君之罪。”
王蓁蓁立刻伏地磕头,大声说道:“陛下,我所言句句属实,断不敢犯下欺君之罪。”
向弘宣的眼神越来越深邃,他看着伏地不起的王蓁蓁,不禁疑惑起来,一个妇人胆敢诬告当朝左相吗?
他立刻对着小德子,说道:“传旨,让右相清查此事,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