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怀中,他的怀中有一缕黄发,这是昨夜一个小宫人来送食物的时候,悄悄递给他的,虽然那个宫人什么话都没说,但他知道她是关雎宫的人。
陈玄深吸了一口气,他微微抬头,将满脸的惊慌与无助露给向弘宣看,似乎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得到解救,陈玄像是提起了莫大的勇气,高声说道:“陛下,臣有罪。”
向弘宣
冷笑一声,曾经陈玄就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当时陈玄告诉向弘宣,凌希的流产是无法避免,即便陈玄确实给了凌希堕胎药,但陈玄是无辜的。那么现在呢?一样的说辞,向弘宣不信,还是一样的故事吗?
“你有何罪呀?”向弘宣冷冷地问道。
瞬间陈玄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水,陈玄也不知道这泪水是因为悔恨,还是无可奈何的希望。他抽搐着,哽咽说道:“陛下,臣确实在四皇子的汤药里加重安神药的剂量,不过臣只是想让四皇子睡得安稳些而已,臣没有想到,四皇子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向弘宣狐疑地勾起了嘴角,眼前陈玄那瑟瑟发抖的神情,好像没有在说谎。
“什么叫莫名其妙地死去?而你又为什么要加重安神药的剂量?”
陈玄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臣是一时糊涂,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四皇子的气喘之症不能痊愈,怕是会落下病根,臣只是担心陛下会治罪臣。那夜四皇子哭闹不止,不能安稳入睡,必然会被寒风侵体,臣想即便用重药,朱美人会彻夜看护四皇子,而且那夜臣就在外屋守着,应该不会有事的,但不曾想,四皇子却死在了朱美人的身下,臣真的是无心的。”
向弘宣愤怒地起身,他猛地把几案上的药渣包扔到陈玄的面前,怒气冲冲地说道:“按照你的说法,四皇子之死与你毫无关系,那你为什么夜不出宫,跑到醉云馆找这个东西。”
向弘宣对陈玄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陈玄轻而易举就潜入醉云馆找药渣的诡异行为,怎么都很难让向弘宣相信,向子丘之死就是个意外,而且还是个跟陈玄关系不大的意外。
陈玄看到向弘宣这盛怒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开脱有些无力,他立刻爬到向弘宣的脚前,他不死心地说道:“陛下,臣罪该万死,可臣去找这包药渣,只是有些心虚,害怕被牵连。四皇子真的未必是死在臣那副汤药下,陛下,您若不信,您大可让四院的太医一起检验这包药渣,这副汤药确实有让皇子死于睡梦中的可能,但只要守夜的人精心,四皇子应该不会有事的,也许皇子的真正死因,就是被熟睡的朱美人给活活压死的。”
陈玄在向弘宣面前苦苦挣扎,他的答案不仅不是向弘宣想听到的,而且还让向弘宣更加无比巨怒,向弘宣冲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把陈玄送到内卫府,告诉内卫们,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让陈玄说实话。”
陈玄下意思地摸了摸怀中的黄发,他要去内卫府,终于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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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湘站在关雎宫殿外,一缕冬日斜阳倾洒在她的锦服上,她高傲地环顾了下关雎宫的四周,这座被五彩琉璃瓦与朱红色宫墙包裹的宫殿,在这冬日夕阳下,折射出一种威严的富贵,这是向弘宣给她的恩宠,也是向弘宣给她的权力。
她抬头望了望西边,听说东俞后宫中最富丽堂皇的宫殿就是皇后的椒房殿,她不曾去过椒房殿,也就不知道椒房殿的富贵与威严到底是什么样。但她想有一天她会见识到的,只不过可能那时椒房殿就不再是凌希的。想到这,萧湘湘开心地笑了,在这夕阳里,在这关雎宫,在她心里。
连映容不急不慌地从宫外走进关雎宫,她来到萧湘湘的身旁,轻声说道:“娘娘,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萧湘湘对着连映容微微一笑,说道:“姑姑,没什么,事情都办妥了吗?”
连映容警觉地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在附近,她小声说道:“奴婢刚刚打听到,中午的时候,陈太医就熬不住内卫府的严刑,断气了,陛下此刻已经知道陈太医的死讯以及那份死不改口的供词,奴婢想很快这件事就会有结果了。”
萧湘湘眉梢一挑,她想向弘宣都动用了内卫,陈玄的供词,向弘宣未必信。
“姑姑,这其中该不会有诈吧,听说内卫府的手段高明,陈玄到内卫府也有几日了,也许他已经说了实话,内卫府只是秘而不宣?”
连映容自信地笑了笑,说道:“陈太医是个聪明人,他被陛下人赃俱获,他是说不清了,他干的事够他死十回的了,那夜陛下离开后,陈太医看到梦清手中的黄发,他就该知道他的家人只有娘娘与周大人能救。他只有自己认下这些事,保全了娘娘,娘娘才能保全他的家人。”
“姑姑,我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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