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我们二人的兄妹关系再不复存!我再也不是你的兄长,你也不再是我的妹妹,我早已受够了你的任性妄为,你就此离开吧!此处与你无关,我也不愿再见到你!”
男子的决绝措辞落地后,但见随妤的眼角瞬即流淌出涔涔的泪水来。
她既痛恨,又委屈,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再无一丝柔情的亲人,以哭腔控诉着:“哥哥!我恨你!我当真恨透了你!你再也不爱妤儿了,从前你说好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这些都是你的谎言吗!”
“随妤!是你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日后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的事我也不想再参与!滚!”
随璟言辞激昂,在他的声声怒骂下,随妤登时揩拭着脸上的泪珠,创巨痛深地冲了出去。
眼前的情形让芝岚迷惘,她虽厌弃随妤,却也不愿见到随璟沦落至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
下一刻,她开了口。
“国君!我答应你!我与你走,无论您想要从我的身上榨取什么利益都成,还望您能就此放了随璟,他只是一时糊涂!”
芝岚为随璟辩解,不料竟反遭其詈骂。
“够了!芝岚,你只是个外人,这件事无需你来替我辩解!你老老实实呆在我身后便成,不需要你参与的事你不必参与其中!”话落后,男子再将目光移至国君身:“陛下,如若您非得带走殷后,那您今日便从我的尸骸上踏过吧!”
话音刚落,便见无事精兵从此间屋舍的四周突袭而来,他们皆是随璟这些年暗中培育的暗卫,这一切与荀国国君所想的如出一辙。
随璟绝没有表面上这般忠诚,他心思的狡诈程度没人能测。
就此,双方的战役正式拉开,由于随璟本就负伤累累,因此今时的他实在显得有些吃力。
见状,知晓没法再阻拦他的芝岚只能当即提起利刃来,保护在随璟的周遭。
“你在作甚!如今你肚里还怀着孩子!你不能轻举妄动!这一切交给我便足矣!”
“瞧瞧你现在狼狈的模样再说话吧!一个满身伤势的人谈什么保护?你还是老实呆在我的身后吧!”
为了保护眼前人的安危,亦同时为了不做荀君的阶下囚,芝岚只能不顾自己的孕身,提刃阻挡迎来的危殆。任是随璟如何劝说,她就是不听,死活非要与其共同迎战。
眼瞧着战局愈发向失败的一方靠拢,荀国国君提心吊胆,不断后退着身子。
他的确不曾料到随璟这些年暗中培育的精兵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的实力完全超过了寻常兵卒,倘使今日不曾目见,恐怕这群精兵的本事还要日益增长吧。
下一刻,荀国国君忽向不远处的兵卒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如今要想夺下胜利,往严重点说,如若想要保住自身的性命不被眼前这位彻底失控的将军杀害,那荀国国君只能先行拿下芝岚。
那禁卫兵心领神会,登时执起兵刃向随璟袭来,随璟当即跃开,恰在此时,另外一位与其配合周密的禁卫兵猛向芝岚袭来,芝岚本欲以刃抵挡,不料此时其身后竟伸出了一只手来。
电光火石之间,芝岚瞬即被荀国兵卒扣压在手心,这场激烈的战役不得不就此暂且告结。
“放了她!”
亢奋的随璟方欲执刃袭来,一支凛冽的利刃便已抵至芝岚的孕肚之上。
“随将军,倘使您再靠近一步,您接下来看到的将会是开膛破肚的光景,不信您便试试看。”
随璟当然不敢拿芝岚的性命冒险,因此便也打此停下了步足,然其眸光却一直剜在国君身。
“陛下!今日您要是敢动芝岚一下,亦或者希图将她带走,那我亦向您保证,您的死期便也定在今日了。”
随璟眸中忽闪现一抹狠戾,他绝不是在道玩笑话。
而此言也预示着他与荀国国君的关系已彻底走向决裂的边缘,不是谁人都敢威胁国君的,更何况是以性命相威。哪怕日后随璟意图反悔,他也没了反悔的余地,荀国国君不可能会原谅他。任何帝王也不会原谅像他这等暗藏杀心的下属。
“随将军,你最好不要威胁朕,如今朕的手中可拿捏着殷后的性命,你若是胆敢妄为,朕也向你保证,殷后今日必死无疑。”
二人互相恫吓着,然谁人也猜不透谁人眸光中的深意。随璟所言必是实言,可他却没法保证失控下的国君不会放弃利益,去擒拿活着的殷后,因此他迟迟没法执刃相向。
芝岚被荀国士兵擒拿在手心,她不敢动弹分毫,因为那支随时有可能夺人性命的寒光正抵在她的孕肚之上。
心头的危寒逐渐泛起,当下的芝岚愈发想念易之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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