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年头疼媳妇的男人可是不多喽!秦家小姐还当真是有福气,竟能与你们王家长房结亲,日后怕也是享不尽的福吧!”
“哪里哪里,秦家小姐亦是个温善的,咱喜欢得紧嘞!两家都有福气,才能结下今日的姻缘,谈不上是谁更占便宜的!”
“王夫人就是会说话,日后不如我们二家也结了姻缘吧,正巧,老夫的府邸恰还有一女,能与你们府上那五郎陪,如何?”
“那要看咱们儿女的意,咱做双亲的还是莫要掺和他们的婚事了。来来来,咱们继续饮酒,今日我这夫人亲自陪你们饮!”
王夫人与那群宾客聊得正酣畅,不远处的芝岚却觉察其中的端倪。
“为何那王三公子不曾到临此处陪宾?他有这么不懂事吗?瞧他一表人才的,应是懂得礼节才对。”
皇后嗫嗫嚅嚅,一侧的易之行却趁机答道。
“你懂什么,王三公子心疼媳妇不成吗?如若朕当初娶你的时候也能醒着,朕自然也会将这些宾客遗留在此处而不顾,专门去陪你的。”
天子满嘴花言巧语,芝岚登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心底却乐开了花。
“闭嘴吧你!没你的份儿!我不会再嫁给你了!”
“你就算不嫁给朕也没关系,反正如今你已是朕的皇后,你也抵赖不了。”
易之行洋洋得意,挑起的眉头上尽是对眼前人的奚落,经由这些时日的寂寥,易之行终长了记性,对于芝岚冷战是完全不顶用的,非但不顶用,甚而还会待来恶劣的负面后果,一不小心自己的媳妇便要被自己给弄丢了。
就此,天子再也不敢对芝岚颐指气使,只能以温柔的性子哄着她。
果不其然,芝岚吃的就是这套,见眼前者如此‘厚颜无耻’的德行,芝岚的唇畔到底是勾起了笑意,只不过这抹笑意是暗中勾扬的,她才不要被天子目见,表面仍旧佯装出毫无所谓的威厉貌。
“易之行,你不必花言巧语,本宫可不吃这一套。”
“是吗?那你既自称‘本宫’,便证明你打从心底还是承认自己乃为这大殷的皇后,不是么?你既是大殷的皇后,那你同样也是朕的妻,看来你的觉悟倒还蛮高,能够时刻牢记自己的夫君是谁人,朕甚是欣慰啊。”
天子继续调笑着身侧人,历来的郁结终于就此消敛了些。
芝岚恼羞成怒,就是不肯承认自己为眼前人的妻。
“易之行!本宫……我才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早在当夜被你赶出皇宫去的时候便死了!如今我与你毫无关系!你莫要在纠缠我!是你将我赶出的,今日便没法这么轻易地再将我请回去。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
“不可能?那朕便叫你瞧瞧,在朕的领土上,究竟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
话罢,天子登时向不远处的燕祺使了一抹眼色去,心领神会的燕祺一个箭步飞身至此。
“陛下,有何要事?”
“今夜这婚宴行将告结,咱们也该回去了,毕竟皇宫离此还有些路程,赶回去还得耗费些时间。朕双腿不便,你先行将皇后送上轿辇。”
“是!陛下!”
闻言,芝岚当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而欲疾奔而出,不料燕祺只是稍稍伸出手去,便将皇后擒拿住,在面对燕祺的武艺下,芝岚根本无计可施。
“燕祺,你温柔些,如今皇后可还怀着身子呢。”
“是,陛下,属下一定会好好对待皇后娘娘。”
不等芝岚反应,燕祺瞬即擒拿住她的手腕,直将她往外拖。
“燕祺!你放开本宫!你放开本宫!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你一区区护卫便是这么对待大殷的国母吗?你简直岂有此理!”
女子不敢有太大的反抗举措,到底肚里的孩儿可是她盼望许久才得来的,芝岚自不忍心就此动了胎气。
“皇后娘娘,您原来也知晓有这么多双眼睛正在瞧着啊?如此,既为了您的形象,亦为了陛下的声誉,您还是束手就擒,安顺点与在下一道归返吧。宫外的伙食可没法将您照料周全,如若您当真想要小皇子安康诞下,您最后还是老实些。”
“燕祺!你是在威胁本宫吗?本宫可是皇后,尽管如今怀了身子,却也是始终高你一头的!待本宫将皇子诞下,必要好好收拾你这东西!”
“那便等皇后您将皇子诞下再说吧,如今便恕在下无礼了。”
燕祺本欲径自将眼前这位不听话的女子扛起,此事,外头却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疾呼。
“不好了!不好了!李家公子殁了!李家公子殁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一不为之震悚。
但见芝岚的脸色忽坠至煞白的境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所闻,像是骤然被剜刀刺穿了胸膛,如今的芝岚步履直打踉跄,冷汗更是涔涔冒出,安宁的思绪彻底被击垮了。
“不可能……不可能……隼儿不会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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