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言道。
这目光还未全然移过去呢,李隼便彻底没了影。
“咦,真是稀奇!这段时日也没见掌事溜得这般快!出了什么大事了?”
小六自然不解,因为就连李隼自己也不知自身究竟要赶赴何处,而去到了那处,自身又能做什么去扭转现今的困局呢?他浑然不知。
与此同时,芝岚与易之行仍处在谁人也不愿意搭理谁人的缄默之中,二人的内心底皆堆砌着从前的怨气。
“王夫人,迎亲队伍还没到吗?本宫还想去瞧瞧玉烟妹妹今儿个的美娇颜呢。”
芝岚无故朝案上的果盘撒气,指尖不断在上头磕碰着,口中道的亦尽是不耐的言辞,显然,她不愿继续与易之行共处一桌席之中,哪怕离这男子三米远,只要二人的目光还能偶时交错,芝岚就想赶紧逃离此方噩梦。
“皇后娘娘您在稍等一会儿,玉烟马上就能到了。”
王夫人陪着笑脸说道,然其敏锐的眸光却能当即觉察出皇后与天子之间漫溢着的诡秘氛围,这二人似乎不像是夫妻俩,更像是那等不共戴天的仇人。
王夫人一头雾水,久久没能思索出这夫妻俩的相处方式。
待王夫人一离,始终选择缄口不言的易之行终算是开了口。
“你若是不想要朕呆在你身边,你大可直言,不必这么勉强自己。”
天子的口吻暗冗一丝怨怒,芝岚的嗓音更是卷杂着戾气而至。
“您可是天子,是一国之君啊!臣妾区区一女子,又怎的敢说天子的不是呢?陛下实在过于抬举臣妾了。”
“哼,你说朕的不是可非两三日了,倒也不必装腔作势,你就是这等不顾礼法的人,无需佯装出端持的形象。”
就此,二人的对峙再度于口舌之争中展开,一侧的燕祺属实无奈,不禁摇了摇首,暗叹一口无奈且冗长的气息。
“陛下,如今皇后娘娘还怀着身子呢,就算是为了我们大殷的龙脉着想,您还是莫要恼她为好。”
燕祺在天子耳畔细心叮嘱道,谁料换来的却是天子的横眉怒目。
“凭什么?今日分明是她在恼朕,朕作何偏要这般憋屈?燕祺,你到底是谁的属下?日后你干脆去皇后身旁办事好了!”
易之行满目傲厉,今日的亢奋似是相较于往日更甚,幸而这是旁人的府邸,如若换做深宫,易之行非得将芝岚与燕祺统统赶出去不可。
“陛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小皇子的安危罢了……”
“不必你来担心,既是朕的孩子,他便没有这么脆弱!”
“是……还望陛下息怒……”
瞧着易之行愤慨的模样,一侧的芝岚好生畅快,二人似乎再度回到了往昔的时光中,凡是瞧见彼此不快的容颜,那便是对方的欢愉所在。
恰在此时,外头终传来一声呼号音。
“新娘到了!新娘到了!”
此言一出,诸宾客赶着出去迎接新娘子的轿辇,人人都想赶着热闹,蹭点喜气。而芝岚亦终于有了摆脱易之行的理由,连忙追随着人群往外走着。
可惜,皇后与皇上在此,诸臣子们自然不敢造次,先行为他们二人敞开了一条道儿,芝岚只能在众目睽睽下亲手推着易之行冉冉踱步至外厅,面上同时堆砌着极为勉强的笑意。
“该死!怎的如何也摆脱不了你!”
芝岚一面维持着端庄的笑意,一面轻声嗫嚅道。
“哼,这是你的宿命,你以为朕乐意要你推吗?”
易之行踢讥讽般地言道,双眸却闪现过一抹理所当然的从容。
“那你便自己走!逞什么能?”
“还不是你的那位小郎君害得朕?你可莫想就此撂摊子走人,你得帮他负起责来。”
再度提及随璟,易之行似失却了前些时日的怨毒,兴许是因芝岚的愤然离去叫易之行不得不将一切看开,他始终不愿自身与芝岚的矛盾是因无足轻重的旁余男子而引发。这根本不值当。
当诸人瞧见迎亲队列抵至时,欢腾声不止。
周遭的炮竹音不绝于耳,秦于烟便在这方喧嚷中与自己的新郎官行了婚礼,处处充溢着笑颜,每个人都被沾染上婚宴的喜气。
忽而,芝岚满脸堆砌的笑意竟因人群中的某张谙熟脸孔所敛,那人正是李隼,如今的他正呆愣地站在人群之中,与诸人共享着这方热闹的喜气。
然毋庸赘述,其容颜却与旁人格格不入,其上遍布的只有衰颓与哀戚。
见状,芝岚大惊,她不知李隼为何要至此,分明适才还信誓旦旦地道着自己绝不在意秦玉烟的姻亲。
“易之行,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一会儿,你叫燕祺照料着你。”
“你要去哪儿?”
天子很是警惕,当即含颦逼问道。
“这不干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吧。”
女子离去的态势很是决绝,易之行方欲伸出手去擒住她,芝岚却毫不犹豫地将那只伸出的手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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