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最终,莫可奈何的小离还是得遂了自家主子任性的心愿,陪着她在宫外掺和着旁人的姻亲。
当皇后彻底抵至清舞楼时,已是夕时了。白昼时安宁的清舞楼逐渐被丝竹之音充填,沸反盈天的景状愈演愈烈。
芝岚从此处的后门进去,旋即来到雅阁内。
闻知此事的李隼赶忙推掉手中的活计前去迎接皇后娘娘的大驾光临,满面春风的他不见任何哀色与不适。
望其如此,芝岚终是不解的。
“隼儿,难不成你没有听说秦玉烟的事吗?”
“岚姐姐,她有什么事?隼儿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她了,不过这样也好,隼儿的确得了几日安宁时间。”
李隼自顾自坐了下来,继而为眼前人沏茶,当茶盏递到皇后的跟前时,却被她当即推了开。
“李隼,秦玉烟可要成亲了,同王家三公子成亲,你一点儿也不知晓吗?”
此言一落,但见本还满面春风的公子瞬即滞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酒水更是迟迟滞留于半空。
显然,他什么也不知,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下一刻,李隼竟又再度恢复了不久前的状态,淡然从容,唇畔染笑,手中滞留的酒水终于搁置在案上。
“是吗?那便恭喜她了,秦玉烟倒还真是个坏丫头,分明我与她的关系也算不错,纵使我不娶她,她也要瞧在这么多年情谊的面子上,好歹通知我一声吧。可真是个坏丫头……”
李隼的唇畔上始终勾扬着笑意,芝岚反复端量,总觉这笑意过于勉强了些。她不知这一切是否仅是她自己的一番揣想,因此便又急促叩问道:“今日本宫是来与你道正事的。好歹你与玉烟亦结识了一场,你难道对她行将成为他人妇不抱任何悲伤的情绪吗?从此以后,她可不会再来探望你了,整日只能忙着伺候婆家人,伺候夫君,为他们生儿育女,这当真是你想要得到的结局吗?李隼,本宫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可不要因为厌弃惯了,便瞧不见自己对玉烟的真心,没准儿你的生活中早已离不开她的聒噪声,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倘使他们当真结了亲,你李隼这辈子也绝无可能娶到秦玉烟了。”
芝岚的焦灼无疑是昭然若揭的,今日她前来至此不就是为了能够劝服李隼重新追求秦玉烟吗?可以看得出,在皇后通知之前李隼是不知晓此事的,这必也证明秦玉烟是铁了心欲图王家三公子成亲,否则她怎的也不会不去透露给李隼半分详情。如若当真隐瞒不报,便也同时预示着秦玉烟彻底死了心。
这其中心死的缘由,芝岚并不知,她只知晓倘使自身今日不曾抵至的话,这段曾被她看好并且祝福的姻缘可当真要就此泯灭于世,再也不复存了。
“李隼,你自己可得考虑清楚。”
见眼前人迟迟不曾开口,芝岚本以为自己的陈述终打动了眼下这颗不开花的铁树,然而铁树终归是不开花的,再怎么浇水,结局亦是如此。
但见莫名的笑意与从容又一次归于李隼的面孔之上,就连他的瞳孔中亦充溢着此等无谓与淡然。
“这又如何?我貌似从未说过我的理想就是娶了秦玉烟吧?因此她会否与旁人成亲根本不干我的事。如若她当真有这份决心欲同旁人成亲,那岂不是美事一桩?成全了她,亦同时成全了我自己。隼儿今后的日子终于能消停些了,隼儿再感激不过。”
男子的置若罔闻彻底超乎芝岚所料,她本以为眼前人至少会流露出哪怕分毫的不舍与眷恋,然在李隼的脸孔上,这等情绪根本从未被其捕捉到。
“李隼,你是当真的?”
“怎的不是当真?岚姐姐,隼儿倒要反问您一句了,您不会当真以为隼儿会因与秦玉烟相处久了,便对她生情吧?那您也太小瞧隼儿了,隼儿可不是这等缺爱的人,隼儿喜欢的从来便不是那种胸无点墨的女人。她与谁人成亲便与谁人成亲,隼儿甚而还要为来日娶她的王三公子惋惜呢,竟摊上这么一个倒霉的女人。”
此言落,芝岚很是不悦。不知是否乃是因眼前人的举止从而联想到易之行对自身的冷待行径,芝岚实在想要替秦玉烟打抱不平。
“李隼,你既不愿娶她便也罢了,怎的还能在值得人庆贺的时分说她的长短?好歹她也曾喜欢过你,如今旁的男人瞧见了她的好,你就不必像个娘们似的在本宫面前嚼舌根了。你既不祝福她,本宫倒是挺祝福她的,至少她终于不用继续受到你的冷待,而是能得到另一位公子的真情了,不是吗?”
芝岚的态势咄咄逼人,目光之中更是冗杂着酷绝,李隼终于没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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