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底再也容不下任何恻隐与仁义,他只想迅即夺取战役的胜利,斩杀殷君的性命。
前方疆场上,血流成河,横尸一片,甚而就连山林中的野狼亦于连续几日中不敢出没于人前,万事万物皆被随璟莫名浓烈的杀心骇住了。
“杀!继续杀!一直杀到殷君肯亲自出面为止!”
经由上一回的偷袭,随璟知晓现今的自己如若妄图再度潜入殷都怕是难如登天,因此想要杀死易之行的唯一方法便是以血流成河的殷国领土引诱殷君亲自赶赴前线。
倘使易之行当真于有朝一日抵至疆场,那一日必将成为他与随璟的生死决战。
……
清舞楼永远与皇宫与疆场截然有异,皇宫与疆场之中,永恒的话题只会是严肃的军事与政治,而在清舞楼这等烟柳地中,美好与悠适则会始终充溢其间,兴许这才是当初芝岚选择留在此处的最主要原因吧。
李隼不再做伶人,彻底当起了清舞楼中的管事,尽管其家族仍旧不肯接纳他,不过李隼却依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中乐此不疲。其家族想要的是一片灿烂的仕途,而天性散漫的李隼想要追求的却是自由与美好,他确乎做到了。
“隼儿,我又来了。”
随着新一日的到来,秦玉烟再度抵至清舞楼中,每日到临于此已成了这位渐趋成熟的少女不可或缺的习惯,尤其是在芝岚当上皇后之后,她至此的频率愈勤。
望见她的身影,李隼登时流露一抹厌弃之色,这厌弃一如既往,再也没法叫秦玉烟这等坚韧不拔的人寒心半分。
“你怎的又来了?每日来此你也不觉无趣?”
“怎的会无趣?我就是喜欢你,瞧见你我便开心了,如若瞧不见你,我的生活当真才是要无趣呢。”
“你少贫嘴了,快些离开,莫要妨碍我做事。”
“你做你的,我看我的,我们二人完全不打扰啊。”
“怎的不打扰?你呆在此处便是对我最大的打扰,此方空气都被你一人污染了。”
“李隼!我可是女子,娘亲说了,女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羞辱的!”
“去去去!那你便去寻个可以疼你的人,莫要在本大爷这里寻存在感,本大爷才不稀罕待见你。”
此言一出,秦玉烟本是盛怒当头,然而一想到自己无论如何撒泼打滚,眼前人也不会劝哄自己一句,相反,还会避之唯恐不及,因此她也只好将心底头的怒意悉数敛了去,只乖乖坐了下来,不道半句埋冤之词。
“你怎的还不离开?此处马上要来客人了,你该让让位了。”
李隼好不耐烦,甚而还取来了苕帚,这架势似是欲当场赶走秦玉烟。
“我就不走,你能奈我如何?再者言,我就不是客人吗?凭什么你能接待旁人,不能接待我?你要多少银子,玉烟给你便是,玉烟可比那些登徒子有钱多了!玉烟袋囊子里都是钱呢!”
话说着,少女竟当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来,并在李隼的面前吹嘘炫耀着。
“瞧瞧,这些都是娘亲给玉烟的,玉烟可攒了好久,如今全部给你都成!”
少女兴奋地说道,可惜,男子并不接她的茬儿。
“我才不要你的钱,我也不会伺候你,你还是赶紧拿着你这些臭钱滚蛋吧,本大爷如今可不想再于此处瞧见你了。”
李隼漫不经心地道着,苕帚却在眼前人的身上拨弄。
“快走!快走!别耽搁我招呼客人。”
“我不走!你不准赶我走!”
倔强的泪水从秦玉烟的双目中渐渐淌下,望其如此,李隼竟始终不以为意。
“你莫要拿泪水来唬我,我告诉你,我可不在乎你哭,你这一套我早就见惯了。你最好还是快些离开,否则本大爷便当真不客气了。”
“我喜欢你!李隼!你必须要娶我!”
少女的言辞仍旧倔强且坚决,然在李隼的眼底,这却成了一种纠缠不清,且令人极端厌弃的行径。
“秦玉烟,那我今日也老实告诉你吧。自始至终我都不喜欢你,你对我的纠缠我也不觉得可爱,你在我眼底只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纠缠人的聒噪丫头罢了。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娶你,这可绝不是个玩笑话,我李隼敢对天发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对你这等胸无点墨的女人动心,你在我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李隼淡然却又笃定地道出了这番说辞,闻言,但见秦玉烟的眼泪水直往下淌着,身躯亦在眼前人的措辞中不断颤抖。
“你敢!”
李隼登时冷哼一声,旋即以极为鄙夷的口吻回答道:“我怎的不敢?秦玉烟,你不会当真觉得我能喜欢上你吧?那你实在过于自作多情了些。”
话落之后,少女始终处于一种极端的羞愤中。
踌躇片刻也不见李隼有任何动容的成分,相反,他对自己的哀态几乎置若罔闻。
这一回,秦玉烟终算是忍不住了,当即取起案上那一袋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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