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涔涌出,芝岚下意识地将它们悉数抹尽。
“好了,玉烟,本宫答应你,本宫这便去将李隼给你寻回来,好不好?”
“不好,玉烟想要与岚姐姐一起去寻,玉烟实在担心隼儿的安危,你说说,他万一被坏人谋害……”
“不会的,玉烟,本宫向你保证,一定在半个时辰将他寻回来,可好?”
“不好……不好……岚姐姐,你便让玉烟同您一起去吧……求求您了……”
迫于无奈,芝岚只能应允了眼前人的要求。她实在拿少女的泪水没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将她带在身旁。
不过,这样一来,又该如何同暗中的敌人交代?
“成,你可以跟着本宫,但你得在本宫的后头跟着,而且只能离本宫三米远,你能否答应?”
尽管不知晓芝岚为何要提出这等奇怪的提议,但秦玉烟最终还是瞧在李隼性命安危的份上应允了眼前人。
“好,玉烟答应您。”
就此,芝岚与秦玉烟一起赶赴锦绣阁中。
由于芝岚的怀中时常携带着匕刃,因此今时的她也就不必明目张胆地去搜寻利器,而只要秦玉烟一直乖乖地呆在她的身后,她兴许还能保住李隼与秦玉烟二人的性命。
起初,秦玉烟很是乖顺,只是跟在芝岚的后头,并且离上三米远,可少女终归是难以耐住性子的,之后便愈发接近芝岚,恨不能与其并排潜行。
眼下的锦绣阁外尤为诡秘,没有守卫,甚而连灯都不曾点上一盏。
莫名的寒气扑向芝岚的背后,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乍然间,锦绣阁中似乎传来了一声惊叫。
“嗯……”
屋内似乎有人,那人像是被布巾塞住了嘴,因此如今只能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言辞。然而秦玉烟却当即辨别出,这一定是李隼的声音。
下一刻,还未等芝岚发号施令,晦暗下,便见一女子的身影倏忽冲向锦绣阁,而在同一时间,周遭竟猛然闪现几抹黑影,将女子的嘴巴蒙住,秦玉烟就此被迫入了屋。
“不好,那是玉烟……”
芝岚当即含颦,本欲义无反顾地扑入锦绣阁中救人,不料其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芝岚的嘴巴亦被不知来历的男子顷刻蒙住。
“别说话!皇后娘娘,在下是燕祺!”
瞠大的双目终于在听闻这声谙熟的嗓音后逐渐舒缓了下来,而待芝岚不再挣扎后,燕祺便也就此松了手。
女子赶忙趁机回首相望,借着点点的月色,大致瞧清楚了眼前人那张一如既往惹人厌的脸孔。
“怎的是你?你在这儿作甚?”
“说来话长,有时间在下会同皇后娘娘讲明的。”
“那你适才为何要阻止本宫救人!”
“尚未探清旁人的底细便鲁莽进攻,这属实是愚蠢行径。更何况娘娘您适才也瞧见了,敌人根本不止一个,您当真以为您的功夫能敌得过这些手携利刃的刽子手吗?相信娘娘您不是这等蠢人。”
配合着燕祺今时唇畔上勾染着的那抹狡黠,不知怎的,芝岚总觉眼前人似是在借机讽刺自己。毕竟自己适才的行径确乎鲁莽,而燕祺口中的愚人恰对应了自身的鲁莽行径。
思绪及此,芝岚的眉宇间忽生一抹不悦。
“那而今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叫本宫眼睁睁地瞧着那二人送死吗?今日可是本宫将秦玉烟领来的,如若她出了个万一,本宫该怎的度过余生!”
“可是皇后娘娘,倘使敌人要取他们性命的话,一早便会取了,为何还要将她带入锦绣阁中再行斩杀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所以他们二人暂且还不会有性命之忧。娘娘您现今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在此静静地等着,等着敌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否则我们一辈子也寻不出这背后的主谋。”
芝岚无可奈何,尽管以她素来的性子,她实在想要当即冲进去将那二人救出,不过她也同时知晓,自己是绝无可能在燕祺的眼皮子底下任性行事的。燕祺不是护卫,而是个管家婆,从前管着天子的一言一行,今时却又管着皇后的一举一动,芝岚迟早有一日要被他折磨疯。
“你敢笃定这二人无事?”
“在下可不敢笃定,可在下也不会让皇后娘娘您就此赴险的。他们二人出事不打紧,然如若皇后娘娘您有个万一,在下的脑袋怕也是不保,陛下是绝对不可能饶过在下的。”
话罢,燕祺瞬即厚颜无耻地绽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望其如此,皇后登时发出一声鄙夷之音,继而只能如了男子的愿,在此静观以待。
与此同时,宫殿内的易之行却愈发觉得今夜有异。秦玉烟没了影踪,芝岚又迟迟不回,燕祺与李隼更是不知去向,他只恨自己今时断了腿,没法立即去寻找出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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