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矮吗?
此时,李隼终于冉冉抬起了首,旋即试探性地叩问道:“怎……怎的了……燕护卫,您还有什么事要寻隼儿吗?皇后娘娘可还待着隼儿呢……”
“正巧,是皇后娘娘吩咐在下来寻李公子你的。”
“当真?她寻我作甚?我出来不过片刻,她便觉察到了吗?”
李隼的内心莫名一阵欣喜溢出,兴许是意识到今时芝岚的眼底还有自己,因此李隼才这般激动。他本以为自己在芝岚眼底早已是个无关轻重的人了。
“是啊,皇后娘娘好似特别担心您,毕竟当时您与皇后娘娘在宫门外发生了矛盾,皇后娘娘才一直惦记在心,总担心李公子您会就此与娘娘她生出嫌隙来。”
“可……可上回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岚姐姐她应是不必担心我了……”
一抹狐疑乍起,李隼似乎直到今时才察觉到眼下情形的诡异。
“就算您与娘娘她和好如初,内心还是有隔阂的。因此皇后娘娘今日特意为李公子准备了一个惊喜,就在不远处的屋阁中,不知李公子可有兴趣前去端量一番?”
“当……当真?岚姐姐怎的会为隼儿准备惊喜啊……这……这……”
“李公子不必怀疑什么,这是我们皇后娘娘的心意,倘使您不愿前去的话,心里头还该罪着娘娘的话,那就当今日在下什么也未同您说,在下这便去禀告皇后娘娘,说您不需要她的心意。”
燕祺欠了欠身,方欲离去,不料竟被李隼陡时拽住。
“我去!我当然去!岚姐姐给隼儿的惊喜,隼儿不会拒绝的!”
男子的眸光尤为笃定,甚而还羼杂着惊喜与兴奋。说到底,这还是芝岚头一回予他惊喜,无论是什么,只要是芝岚全心全意准备的,李隼都来之不拒。
“好,那便请李公子同在下就此前去吧,相信您会很喜欢这份大礼的,皇后娘娘她瞧见您的欢愉,自也颇感欣慰。”
燕祺浅浅一笑,在晦暗月色的笼罩下,唇畔那抹寡淡的浅笑似乎显得尤为狡黠与诡异。
这之后,李隼百般兴奋地同燕祺前往愈发幽邃的小径中,听闻此处会有一份皇后娘娘亲自准备的大礼待着他。
然而李隼却从未察觉到这其中的异样,准确地说,是身侧人的异样。依过往的经历来瞧,燕祺始终站在天子之侧,他是绝无可能帮衬着皇后去讨好除却天子以外的男人,然而今日他却极为殷勤,殷勤得不免叫人狐疑满腹。这可是一位不久前还喊着要杀死李隼的刽子手啊,怎的一夕之间便彻底变换了性子?这实在太过离奇了。
与此同时,席位之上的秦玉烟却等得满额焦灼,没有李隼在身侧伴着,她甚而觉得这席位上的饭食不香了,眼下的歌舞不美了,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层冗长的无趣感笼罩着。
“讨厌!怎的还不归来!难不成是掉到茅坑里了!”
少女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双目之中尽是不耐。如若可以的话,她恨不能时刻守在李隼的身侧,或成为一块玉坠整日挂在男子的腰腹,他走到哪儿便能将自己带到哪儿。不得不说,少女的脑海总是充满奇思妙想的,在李隼迟迟不曾归返的这段时间里,秦玉烟竟幻想着自己下辈子投胎成一块玉坠,就此与李隼形影不离,并开始自我陶醉在这等不切实际的幻想里。
高位上的芝岚恰在同一时分注意到她的席位,但见少女的唇畔始终勾染着一抹傻笑,唇角似乎还有涎水溢出,尽管这幅面容颇为离奇,却又同时惹起芝岚的嗤笑。
“怎的了?岚儿,你在笑甚?”
“你瞧瞧看,那旁的秦家小姐怕是又在胡思乱想吧,眼瞧着涎水流出来都还不自知。”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易之行亦瞥见了下头那张痴傻的容颜,登时发出感喟:“确乎是个单纯的丫头,今日这宴会上,也就她一位千金不曾维护自身形象了。朕听闻她对李隼很是着迷?整日纠缠在他身侧?这可是当真?朕怎的不觉那浑小子哪里好。”
“去!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李隼也有李隼的好!你可不准这么说他!自打儿时起,他便被旁人非议,我可不希望你也加入这嚼舌根的行列之中。你可是天子,得拿出自身的气度来!”
“好好好,朕日后再也不说他了,成了吧?谁叫他是岚儿你的好弟弟呢?不过说好了,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你的好弟弟。”
“你放心好了,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
望着下头那张痴傻的脸孔,芝岚直想发笑。不知怎的,她总觉秦玉烟日后与李隼能成一对,纵使李隼而今还不曾对秦玉烟动心,但秦玉烟确乎是个傻得可爱的丫头,她总有一日能凭自身魅力彻底征服李隼那颗顽固且执拗的心,芝岚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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