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可能去!”
骤然间,李隼冒出这么一句冷不丁的言辞。不得不承认,当这句言辞落地时,芝岚的内心骤时油生出某种莫名的动容,同时席卷而来的还有一番浓郁的愧怍。
她沉思片刻,深深地喟叹着。
对于李隼,她既是无奈,又是抱疚。
不知过了许久,芝岚终开了口。
“隼儿,这辈子本宫是绝无可能同你在一起的,这是本宫不得不同你说的。尽管如此,却也并不代表本宫不在乎你,本宫始终将你视为本宫的亲弟弟,今后你无论有任何难题,都能来寻本宫。最主要的是,玉烟她很爱你,本宫希望你能珍惜她。”
皇后的措辞尽管有些冷酷决绝,却也还是试探性地道出的。她不知眼前人的承受能力如何,可她实在不愿继续耽搁李隼的姻亲与前程了。
“这世上的感情不仅只有男女之情,男女之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就算本宫不能时刻与你相伴,但本宫也会时刻爱着你,关怀着你,这从根本上是一样的。”
芝岚继续道着,为的就是能安抚眼前人今时的哀戚。显而易见,李隼的双目早已被泪水打湿,他一直低垂着脑袋,虽然瞧不见他的容颜,然芝岚却能瞧见其双膝上的泪珠。
起初,芝岚的确有些震颤,正如旁人一般,她本以为李隼对自己的感情不过只是口中随意言说的,兴许他就是个不懂爱的人,可当今日亲眼目见李隼崩溃的一面时,芝岚终明白在李隼这颗看似开朗疯癫的外表下实则藏匿着一颗极为细腻敏感的心,它也是懂得爱的,它也是会疼的。
芝岚实在不忍,最终还是决定前去予他一些温暖。下一刻,女子冉冉走至李隼身旁,旋即将其脑袋塞入自己的怀中。
“好了,隼儿,这世上的感情千千万,本宫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你随时都能来寻本宫,殷宫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女子不断轻抚着李隼的脑袋,李隼在她怀中却哭得更为热烈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有半个时辰吧。男子才冉冉将脑袋从皇后的怀中抽出,他眨巴眨巴哭肿的双目,竟骤时破涕而笑了起来。
“怎的了,不哭了?小哭包?”
“隼儿才不哭!小哭包才不是隼儿!适才的记忆,岚姐姐你都赶紧忘了!隼儿要你什么也记不得!”
“好好好,本宫一定会忘得干干净净的,不会记得谁人是小哭包的。”
李隼双颊一红,唇畔却勾染着笑意。兴许是因清醒过后才忽觉方才那痛苦流涕的自己实在过于痴傻,羞赧的颜色很快侵占了李隼的整片双颊。
瞧他终于无事,芝岚也能就此放下心来。
“隼儿不再恼本宫了?”
“不恼了!不恼了!隼日后再也不闹脾气了!”
“你可以闹脾气,但也要分场合,在人前你还是得适当收敛一些,但在人后你怎的闹脾气都成,本宫不会嗔怪你的。”
“你不嗔怪,皇上会嗔怪!”
“皇上听我的,他不敢将你如何。”
今时的李隼尽管与芝岚已言归于好,但双唇却始终嘟囔着,似乎还要保持自己最后一分桀骜的傲气。望其如此,芝岚只觉可爱至极。
“好了,隼儿,如今你再能答应本宫,过些时日带着清舞楼之人前来献艺了吧?”
“能,不过到时岚姐姐可不能装作不认识隼儿,隼儿上回可被你伤透了心。”
“成!本宫不会装作不认识你的。”
话罢,皇后忽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形似契约的东西,摊开一瞧,竟当真是一张地契。
李隼一头雾水,狐疑地瞧了瞧案上的东西,又百般疑惑地望了眼前人一眼,口中同时叩问道:“岚姐姐,你将地契拿出来作甚?”
“这是当年吕妈妈交给本宫的,倘使没有吕妈妈,也就没有今时的本宫。本宫知晓,你与家族的关系素来不好,家族中人总觉你胸无点墨,游手好闲,但本宫不希望你就此于他们失望的情绪下堕落下去。本宫希望你能好好的,更希冀你能成才,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好叫旁人都能瞧清楚你李隼的本事。因此今时本宫将这张地契交给你,日后你便是这清舞楼真正的主人了,清舞楼的兴衰与否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不过本宫相信你可以在此做出成就的。”
说着,芝岚便将手中的地契交到了李隼的手上,继而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这也算是传承了,传承我们清舞楼的精神,绝不屈服于命运的精神。从前本宫做到了,如今本宫觉得你也可以,甚而会做得比本宫还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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