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挣扎在半空,然而在与燕祺的力量相抗衡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哎!易之行,你们这是要作甚?”
芝岚方起身,便被天子狠力拽了下来。
“岚儿,你不必担心,燕祺不会吃了他,只是想叫他暂且安静一些罢了,朕不愿同你独处的时候总有一只苍蝇在朕的耳畔飞。”
“我瞧你才是苍蝇!整日纠缠在我身前,你比那李隼还聒噪。”
“成,岚儿说朕是苍蝇,那朕便是苍蝇,赶也赶不走的苍蝇,整日就围绕在岚儿周围,哄朕朕也不离。”
易之行今时所绽露的容颜与举止甚而比李隼还有幼稚些,芝岚哭笑不得,最终只是无奈地撇过了脸孔去,不愿再理会身侧人。
恰在此时,逐渐喧嚷的大道上忽缓缓走来两抹身影,定睛一瞧,原来是阿露洛与阿布。但见他们二人冉冉地挽手相伴而来,上台阶的时候,阿布也在悉心呵护着身侧的女子。
“你们二人怎的来了?朕还以为你们二人早便离了此。”
“答陛下,本来是预备离开的,因为我们二人耐不住性子,想要游山玩水,可……可近来洛儿一大意便怀了身子,因此……因此我们二人哪里也不去了,就打算在殷都定居着了。”
一闻此喜讯,芝岚与易之行二人不约而同地勾染起一抹笑意来,那旁的阿布却低首垂眉,似有些难为情。
“看来你一旦离开了朕,日子便也开始顺风顺水起来了,朕由衷为你们二人感到高兴。”
“陛下,话虽如此,但您的年纪也渐涨了,还是快些同芝妈妈要个孩子吧,洛儿可听闻朝臣对您一直未有子嗣的现实颇感不满。”
那旁,阿布搀扶着自家妻子冉冉坐下,而阿露洛则毫不避讳地调笑起身侧二人来。
一闻此言,芝岚抢先一步夺了话,双颊赧红不羞。
“阿露洛,你可莫要吓胡说,我同陛下清清白白,怎的就成非得要个孩子不可的关系了?陛下大可举办个选妃大典,没必要与我共同抚育子嗣,这太不妥了!”
女子的嗓音直磕巴,易之行却依然贯彻自身‘恬不知耻’的行径。
“怎的不妥了?男未娶女未嫁的,朕同你要个孩子怎么了?朕如今也的确老大不小的了,日后势必得要个孩子继承我们殷国的天下才是,孩子他娘的位置非岚儿你莫属。”
“易之行!你耍流氓!你……你是天子,怎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芝岚嗫嚅不休,一侧挑起事端的阿露洛与阿布二人则嗤笑不止,尽管易之行本身亦羞于道出此种言论,但一瞧见芝岚紧张的神容,他仍是固执地坚守在‘厚颜无耻’的阵线上。
“我……我懒得同你们言说!你们自便吧,我先去歇息一会儿。”
丢下此言后,芝岚仓皇地奔至自己的屋阁之中,只留下三两人在此‘调笑打趣’,然而芝岚殊不知,这根本不是什么调笑打趣,而是易之行确有其事的真心思。
待至于屋中,坐在铜镜前的芝岚竟又再度将妆台中的发簪取了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她再将此物别在自己的乌丝之上,然整张脸颊却迟迟保持着涨红的态势,分毫不见消减之势。
“劳什子的一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口中詈骂不断,但芝岚的内心却并不排斥今时天子无耻的言论以及亲昵的行径,兴许是因为岁月蹉跎,年岁渐长,芝岚的潜意识中还是渴盼得一情郎相护依偎,更何况这些年能称之为情愫的关系也就仅剩易之行一人,当年的一切都在逐渐消散,只有易之行仍坚守在原地,任是世上哪个女子不会为这等痴情郎所动容呢?
“对了,陛下,您今日怎的会在此?”
“当然是来寻朕的岚儿,否则朕还能来此作甚?朕可对这等烟柳地不敢兴趣。”
易之行自顾自地呷茶,唇上一直勾着笑意,他许久不曾这般悠闲惬意过,也只有芝岚能让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辰来享用片刻的安适。
忽而,天子似是忆及一事,本来的笑意不再,竟被一抹久违的肃然所替。
“对了,阿露洛,近来你可有回到你那母国探看?听闻迪国最近的情况很是不好,营寨不断遭到掠夺,内部斗争愈趋混乱,内忧外患,怕是一时难以安生啊。”
此言落,那旁阿露洛的笑意亦就此消泯。这之后,她始终蹙着眉,其上洋溢着无边繁难的愁绪。
“洛儿本是准备归去探看的,但……父皇他去信叫我不要归去,说是那方危殆重重,让我安心呆在殷都便好。洛儿也不知母国今时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不过洛儿听闻是曾经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区区荀国所为?“
一提‘荀国’二字,易之行不免想起随璟这号人物,而一想到随璟,易之行便不免联想起芝岚会被这男子随时夺去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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