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至于旁余的钱财我是一分也不会出的,适才我已经道得很明细了。”
此言落,百姓们本还稍染欢腾的容颜顿时垮了下来,一点儿看诊费当然不能满足他们滔天的欲望,这群聒噪的娘们再度哄闹成一片。
见状,芝岚岿然不动于原地,只是静默地闻着他们的辱骂,待这群人乏了,累了,她才不缓不慢地冉冉道:“好了,你们也吵够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本就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能帮你们至此已是我仁至义尽了。是不是你们日后在我清舞楼的地盘上摔了一跤,也想借机讹诈我一笔啊?这绝无可能。反正我的态度已然摆在这里了,你们想要作甚便作甚,总之碍不着我,我也不惧失去些什么。走吧,玉烟,隼儿,我们去看诊,至于这群人,爱来不来。”
话就此丢下后,芝岚瞬即带着身侧二人离此,那群百姓尽管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却也还是暂且不敢惹出什么事端来,尤其是在这官府的门前。他们屁颠屁颠跟地跟在芝岚的身后,先捞她一笔再说!百姓们心想。
不久后,医馆的门口竟头一遭于夜时排起了长队,老者忙得不亦乐乎,仅凭一夜便能财源滚滚。依旁人的眼来看,芝岚便是不给钱的恶人,而依老郎中的角度来瞧,芝岚便是活神仙,在世菩萨,自己的财神爷!倘使没有他们三人闹得这么一出,老郎中怕是这辈子也难以大富大贵,可以说,芝岚撑起了他后半辈子的开支。
“快!快!孙子!快向隔壁王家多借些铺子来!今夜怕是不能忙得不能歇息了!”
“爷爷……既不能歇息,你还这么乐作甚?你不是常常说我吵着你入眠吗?今日怎的这般精神矍铄?不用睡了么?”
“救人命哪儿还需要睡?咱们得帮着这些患者快些将身子看好,如此一来,我们今后的日子怕也是要富得流油嘞!好了,你快去!别磨蹭了!快些去!”
“哦……”
这边,老者催促着自家孙子多去借些铺子,那旁,芝岚却忙着迎对一群喋喋不休的讨债鬼。有些甚而还将那秦玉烟与李隼围聚起来了,骇得他们二人咿呀直叫唤。
“岚姐姐!救命啊!他们要吃了我与玉烟!”
见状,芝岚忙不迭推开那群人,继而义正言辞地警告道:“有什么事便冲着我来?你们围堵孩子作甚?”
“孩子?天大的笑话!他们二人也能算是孩子吗?顶多算是心智不成熟的娇惯千金,娇惯公子!反正他们二人的府上有钱,不如就叫他们二人来赔钱,如此你也能省了不少事,岂不两全其美?”
一闻此言,李隼当即哭嚷起来。
“不行!不行啊……隼儿的府上本就不待见隼儿,隼儿几年不曾回去了,倘使被爹爹知晓,他岂不是要扒了隼儿的皮?那是真扒啊!你们不能胡来!”
“对啊,你们不能胡乱言说的!我们二人的府上都是纪律严明的大府,一旦出了岔子,那群姨娘们又得钻空子寻我麻烦了!这样吧,我这儿还有些首饰,都给你们了!你们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话落,秦玉烟登时将乌丝上别的,手腕上戴的,脖颈上绕的统统给了这群人,结果又造成人群的哄抢,芝岚想阻止也来不及。
“哎!这镯子是我的!我伤得最严重,这必须是我的!”
“滚开!这是我的!你凭什么抢!”
但见那妇人方将镯子塞入自己的怀中,正乐呵呵地笑着呢,周遭便忽而伸出一只只魔爪来,皆朝着她的怀中抢去。
芝岚就此将秦玉烟与李隼拉到一旁,开始数落起来。
“玉烟,你不能惯着他们,这件事由我来处理便好,你一旦给了他们其中几人首饰,那些得不到的便会眼红,到时这事便更难摆平了。我告诉你,如若日后你犯了错,承担你该承担的,莫要去满足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险心,那不属于你该承担的部分,知道了吗?”
“岚姐姐……玉烟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会了……”
瞧着芝岚头一遭指秦玉烟的态势,来了劲儿的李隼便也紧随其后数落道:“瞧瞧你那德行!脑袋空空,却总为旁人添麻烦!你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李隼,你什么意思!你说谁脑袋空空呢!你自己的脑袋怕是也没发育成熟吧!”
“你!”
芝岚一个不注意,眼下的二人便能因各等微小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芝岚摇了摇首,莫可奈何地深喟了一口气。
那旁,由于百姓哄抢首饰的行径,不少人又添了新伤,这可乐坏了看诊台旁的郎中,但见他始终咧嘴笑着,双眸之下好似都是那数不清的银票在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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