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逢面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心疼那是往昔的事,今时物是人非的处境下,又有谁能保证易之行还是当初的那个他呢?
“愉妃娘娘,我与陛下上一回逢面已过一年有余,您觉得我如今的行径当真能被他所容吗?既然我同陛下当年没有更深一步的交往,便证明我们的关系已不是从前了。”
“那该怎么办嘛!本宫就是要他!本宫一刻也不能没有他!”
阿露洛负气坐下,芝岚摇了摇首。
“愉妃娘娘,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要么您便亲自同陛下道明,要么您便偶时从宫中出来见阿布一面,现今只有这两个法子。”
“你都不敢同陛下道明,你觉得本宫敢吗!陛下整日埋首从政,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如若本宫说本宫喜欢上了旁人,就算陛下不在意本宫,身为男人也是要动怒的!”
“愉妃娘娘,既如此,那我便没辙了,我还得去招呼客人,待会儿便叫阿布过来同您见面。”
芝岚刚欲起身离去,却被阿露洛硬生生地拖了回来。
“哎!芝妈妈!你先别走啊,本宫还没同你道个明白呢,如今只有你能救本宫,本宫可不想整日畏手畏脚地同阿布见面,阿布是本宫的人,凭什么本宫见他一面也这么难!都快赶上跋山涉水了!”
“那我也没法子。”
“芝妈妈,你怎能这般寡情?本宫知晓本宫当年的确对不住你,可谁人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啊?本宫而今知晓自身错了,你便行行好,大人有大量,帮帮本宫吧!”
“我并不在乎往昔的一切,但我如今就连见殷君一面都难上加难,你叫我怎的帮你?”
“那本宫帮你将陛下请来!”
“你自己都说了,见陛下一面比登天还难,你又如何能撼动得了他的心思?这几年殷国都在重发展,重军事,陛下整日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是莫要在此时叨扰他为好,否则你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你那母国也帮不住你!你也知晓的,在殷国逐渐发展的这几年,迪国的实力早已渐渐衰微了。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在此时试图招惹皇上。”
“哎呀!那该如何是好啊!”
阿露洛很是丧气,登时一屁股落座下来,宽大的衣袖碰倒了案上的茶盏,嘴巴始终委屈地嘟囔着。
芝岚深吸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她并不对眼前人怀揣着多少恨意,她也能瞧出来,自己招来的阿布的确喜欢阿露洛,她并不介意将自己手下的人拱手让出,可忤逆天子的作为,今时与易之行交情尚浅的芝岚怕是很难行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而今的易之行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一年足以改变许多。
“这样吧,如若哪日我能同陛下相遇了,我便同陛下道明白你与阿布的情谊,你看成吗?”
“成!那也只能这样了!”
阿露洛一口应答,尽管哀戚的神容稍许有些扭转,但对来日的渴盼却仍旧被一层浓郁的阴霾笼罩着。
芝岚深沉地瞧了她一眼,转而便向门外走去。
适才那一番言辞不过是为了安抚阿露洛那颗进退维谷的内心,芝岚根本没打算帮阿露洛这个忙,不单单是因为二者从前敌对的关系,更是因为芝岚的确无从见到易之行,随口一句搪塞虽然不负责任,却也能给阿露洛些慰藉,当时,芝岚确乎是这么想的。
然而,芝岚怎的也不会料到,一年不曾逢面的男子的脸孔居然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骤然跃入其双眸之中,毋庸置疑,眼下这张酷绝的容颜的确出自易之行的实体。而芝岚适才那句搪塞也务必得就此付诸行动了。
“皇……皇上……您怎的会在此?”
此言落,阿露洛瞬即往门处瞧去,发觉是天子到临,她当即喜出望外,因为这势必等同于芝岚即将便能替自身言说什么了。可与此同时,阿露洛偷溜出宫的行径亦无疑暴露在天子的眼下,但见阿露洛手足无措,忙不迭取纱巾遮掩着自己的容颜,唯恐外头的男子瞧见其身形。
“朕已然瞧见愉妃你了,还何必佯装?”
骤时,易之行严冷的嗓音落下,而随之袭入屋内的乃是同样凛冽的目光。
“愉妃,不知你在此地作甚?还望待会儿你能同朕好好道上一道,你是如何从皇宫中逃脱,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抵至此处。”
再度瞧见易之行时,其威厉与严冷无疑叫芝岚惊悸,一年不见,易之行似乎愈发贴近于天子的形象了。当初那等温柔的触感不再,芝岚暗下咽了咽口水,直后悔自己适才为何应允了阿露洛的请求。
当易之行的余光忽而落至芝岚身时,芝岚下意识地垂下双眸,欠了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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