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去。但此时此刻,二人的面庞不过几寸之距。
芝岚扭过脸来,却被眼下突如其来的脸孔骇得双颊通红,憋了半天才憋出几字。
“易之行……你……你要作甚!离我这么近干嘛……”
男子本想解释什么,可一旦望见眼前人羞赧的容颜,易之行不自觉便深陷了进去。话到嘴边终成了缄默,天子就这么近距离地瞧着女子的脸孔,她的鼻息声亦被易之行悉数捕捉。
骤时,呼吸加剧,赧红渐现,虽然这行径稍有些登徒子的作风,但易之行确乎想在芝岚推拒之前义无反顾地吻下去。
念头刚起,易之行便低下了唇畔,试图触及女子温热的双唇,口中同时轻声地嗫嚅道:“岚儿,这是第五次了……”
然而,这第五次的吻终究还是没能成功落下,至少在此刻它是失败的。
打断它的人亦不是芝岚本身,而乃那旁倏忽而至的不速之客。
“殷君,听闻您伤势严峻,在下叨扰了。”
那旁,现于二人眼底的竟是随璟一行人的身影,说话者当然是随璟,只有他才敢乍然打断此处的忸怩氛围,并将这份忸怩转化为凛冽。
望其身影,芝岚瞠目,而易之行却蹙眉。
天子始终不曾移开身躯,仍旧支撑在榻上,伏身凑近芝岚的脸孔。随璟的到来自然令易之行大为不悦,无论谁人,都别妄图搅扰他的美梦。第五次的吻他必然要就此夺下。
下一刻,令诸人皆猝不及防,但见易之行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双唇贴靠在了芝岚的唇畔上,他当着诸人的面毫不避讳地给了芝岚一记深沉的吻,随之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下。
第五次到底还是成功了,尽管它曾稍许推迟片刻。
瞧见这一幕,那旁的随璟忽而微眯双眸,其中洋溢着的激荡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够感知。穆汐琳下意识地看向自家夫君,只见随璟的容颜上除却一如既往的严冷外,便还是一袭严冷。
此时,芝岚的双颊早已涨得通红,她本以为易之行会就此打住,却没成想他的执念之深,根本不容许他去在乎任何人的眼光。芝岚激烈的心跳声被易之行清晰地闻见,其唇畔勾扬着的笑意更甚了三分。
由于天子的行径,此处久久缄默无声,在场诸人似乎都处在一种莫名忸怩的氛围里,他们一面担心着随璟的情绪,一面却又想脱身于这方亲密的忸怩中。
随妤将一抹余光就此投向自家兄长,而随璟的神容似乎比她想象中要镇定得多。
“陛下,此战告捷,徐国的实力而今确乎还不及我们三国的联盟军。”
终于,随璟启了口,瞧上去似乎并无半分愠怒意,他只是在禀告着自身的职务。
面对他的漠然,榻上的芝岚忽觉一阵隐痛。
“是吗?那便幸苦随璟将军以及我们殷国的将士了,随璟将军可需在此休养一阵?还是说您就此便径直归返荀地了?”
天子不咸不淡地叩问着,其中却也不乏三分挑衅意。
而随璟的答话愈发叫人摸不着头脑,他分明毫不在乎芝岚与天子的亲昵举止,却还是在这番并不算邀请的言辞过后,选择暂且留下来休养一阵。
“既然陛下一番好意,在下也没法推拒了,在下的确负了伤,一众将士们也早已因奔波劳碌而筋疲力竭,我们确乎要在此休养一阵才能继续进发了。”
言落,诸人皆惊,易之行的眼底陡然掠过一层骇怪与威厉,他实在没成想这男子竟这般不识趣。寻常人恨不能快些离开才好,只有随璟偏死乞白赖地选择留下。
“夫君,我们还得向父皇禀告胜讯呢,还是先行离开,莫要叨扰殷君才好。”
穆夕琳扯了扯男子的衣袖,不料,却被随璟当即推开了。
“禀告消息随便遣派一人便好,无需一整支军队兴师动众,如今这些士卒们也的确需要歇歇脚了。”
随璟的坚定像是没法更改,穆夕琳无奈地含颦低首。
“随璟将军,您既想要在此歇脚,朕也不好拦您,不过此时朕还要与岚儿单独相处呢,还望你们一行人莫要叨扰了朕的休养。”
话罢,天子竟当着随璟的面亲手放下床帘,那床帘就像是一抹警醒,警醒外头人芝岚早已是他易之行的所属物了。床帘外的人是一对,床帘内的人亦是一对,如若有谁想妄图插足,结局对谁人也不好。
瞧着床帘下坠,随璟猛然间含了颦,双拳不自觉地紧攥着,瞧上去似欲行将走上前去掀开那时而飘扬着的阻隔物。
望其如此,穆夕琳再执男子手,口中乞求般地言道:“夫君,我们该走了……”
“随璟,我们快些离开!”
“哥哥,走吧!快走啊!”
身侧的三人无疑都瞧出了随璟的真实情绪,他刻意的隐瞒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最终,在三人的连番劝阻下,理性重归男子身。
“既如此,便请陛下与岚采女好生休养着,在下便不叨扰了。”
提及‘岚采女’三字,随璟几乎是咬牙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