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想着卿卿我我,易之行实在不免怀疑她的居心。当易之行试图后退之际,莫汐茹却又急着开了口:“陛下,倘使您拒绝臣妾的话,臣妾便叫岚采女登时人首落地。”
“如今朕还没见到那女人,你叫朕如何信你?”
“好啊,既如此,那臣妾便就此叫岚采女出来好了,正巧,臣妾也想叫她亲眼目见陛下您赐予臣妾香吻一枚呢。”
莫汐茹眼珠子一转悠,当即生了一有趣的主意。
不到多时,被五花大绑捆束着的芝岚当真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被适才那位温润公子冉冉押送而出,当二人目光对视的时刻,易之行瞬即有了冲上去的念头。
“陛下!您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倘使您再向前一步,那旁的女子便没命了。这里都是臣妾的人,随时可能有暗剑袭出,您自己掂量掂量轻重吧。”
“你这贱人!”
天子盛怒当头,紧攥的双拳上暴涨着青筋。
“呜……”
那旁,被布巾堵塞住嘴巴的芝岚正被公子强行锁喉,瘫坐于地,很快,锁喉的手便化为一支凌厉的剑刃抵在芝岚的脖颈上,似乎是为蓄意恫吓易之行,芝岚的脖颈登时渍出抹血来。
“你们不要动她!”
天子疾呼道,神容颇为亢奋。
“好啊,不动她也行,只要陛下满足了臣妾适才那个要求,臣妾便暂且留住岚采女的性命,如何?想必这要求根本不过分吧?”
易之行缄默无言,瞧上去似是尤为艰难。
“陛下,又不是叫你当即割下一块肉,有这么为难吗?臣妾是相貌寝陋吗?如此不招陛下待见?罢了,动手!”
话音刚落,缄默无声的男子终于启了口:“住手!朕答应你便是!”
那旁的芝岚一头雾水,她不知易之行究竟应诺了什么条件。直至不远处的易之行逐渐将脸孔靠近莫汐茹时,芝岚才逐渐反应了过来。
不知怎的,在瞧见天子主动去吻旁的女子之际,芝岚的内心竟油生出一抹隐痛,她始终盯着那旁的光景,瞠大的双瞳中除却震颤外便是潜意识的抗拒。
那旁的二人双唇相碰半刻,易之行方欲抽离,莫汐茹却径自将其脑袋掰了过来,旋即生狠地吻着他。
二人激烈的行径叫芝岚很是焦灼,她很快含起颦来,虽未发出什么声响,眉宇间却莫名染上三分急促与愠怒。她道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扉似是痒痒的,想挠却挠不了。
“你疯了!”
天子猛然推开举止疯狂的莫汐茹,却见莫汐茹的脸上残存着红晕,不过其神容却是极端愤慨的。
“陛下!您何必这般抗拒?臣妾可是您的女人啊!不过吻您片刻而已,您怎的就不能接受呢?”
话说着,女子再欲吻来,此时此刻,芝岚心下一紧,唯恐方才火热的场面再度显现。
幸而,易之行复又推开了她,这才叫芝岚不安的心终于安宁了些。
“莫汐茹!你就是个疯子!你不知廉耻吗?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同烟柳地那些登徒子有何异!你好歹也是大族出身,却做出如此有违礼法的事,你只会为你的府上蒙羞!”
天子话罢,女子嗓音更为亢奋。
“臣妾而今哪里还有府!臣妾的府早在爹爹命亡的那一刻彻底破碎了!你明知将军府中只有靠爹爹一人才能振兴!却还是残忍地剥夺了爹爹的性命,易之行,你居心何在!如今我所做的一切,我变成的模样,不都拜你一人所赐吗!像你这等阴毒的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女子神容狞恶,再无一丝大族闺秀的风度,此时的她足像个疯子,言行举止早已不受控制。
易之行长吐一口气,似是在将内心的怨怒吐尽,紧接着便道:“好了,莫汐茹,如今朕也满足你了,你该将芝岚的性命放了。”
此言落,莫汐茹笑意骤现。但见她忽而仰天大笑起来,继而才狡黠地挑衅道:“陛下,放了她?可能吗?她可是您最心爱的女人啊,今日您竟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而出,那臣妾又怎能就此放过你们二人呢?你们可以在一起,不过只能去那阴间相依相守了!”
女子的言辞方落地,那旁心领神会的温润公子登时抬起刃来,直凿芝岚的左胸。
仅仅只是这抬刃的须臾功夫内,本还在莫汐茹身前的易之行便已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不偏不倚,恰好挡在芝岚与利刃的中间。
最终,不出意外地,那利刃贯穿的并非芝岚的左胸,而乃天子的身躯。
芝岚双瞳紧瞠,不可思议地凝望着眼下渐渐淌出的血色。
这一刻,其呼吸像是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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