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为好,她可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女子,兴许接近她还有杀头的风险哩!”
答话者蓄意恫吓着这位长相清秀的玉面小生,然而那小生根本不改容颜,清雅的气质像是不被这世间任何烦扰侵犯,他只是淡然地笑着,始终不曾蹙过一刻眉,低下一次首。
待芝岚奏演完毕,预备下台之际,那位清雅的公子一直跟在她的后头,芝岚忽而驻了足。
“公子,你究竟要作甚?”
芝岚并未回首,但口吻中的不耐凡是明眼人都能瞧出。
“这位姑娘,您莫要误会,在下只是被您的弦音吸引,想要再闻一曲罢了,如若在下有这份荣幸的话。”
公子的嗓音始终温润,并不具有丝毫侵犯的意图,但芝岚仍旧对身后这位男子的行径颇感不满,与其说是对他感到不满,不如说是因为近来被琐事缠身,因此才见人便觉烦躁。
下一刻,芝岚冉冉回了首,近距离瞧见眼下这位公子时,芝岚确乎骇了一跳,因为他的气质与相貌无疑是这世上屈指可数的,不要说是随璟的相貌不及他十之五六,就连李隼这等以容颜谋生的男子也不及他的一半。这位公子的五官就像是名家细心篆刻出来似的,没有任何缺憾。
果然人是爱美的生物,就连芝岚也不例外,适才还义正言辞地拒绝着他,待转回首时,芝岚威厉的口吻明显和缓了下来。
“这位公子,倘使您想要听闻我的奏演的话,不如明日再来,反正日后我夜夜在此弹拨三味线,您若看得起我,改日再来便是。”
“可在下今日还想再听一首,哪怕一首也好,只要姑娘您肯答应,在下愿出黄金万两来换你一首歌的时间。”
眼前人表现得极为诚恳,芝岚仔细端量了他片刻,终还是不忍推拒,只好勉强答应了。
“成,那便一首歌,不过我不要你的钱,待这一首歌结束,便请公子快些离开吧。”
“好,多谢姑娘的抬举。”
这之后,芝岚带他入了里头的雅间,那位公子始终同芝岚保持一段的距离,只是远远在旁观望着她,不曾有半分暧昧的举止。芝岚喜欢这种距离,也从内心底赏识眼下这位公子的德行。
可不知怎的,在这一过程中,芝岚总觉周遭有异动,然而稍稍停弦细听时,却又什么响动也不闻,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生了错觉。
一曲过后,兴许是因为心底的狐疑还在,芝岚连忙放下手中的三味线,催促道:“公子,一曲毕,您可以离开了。”
此回,那位公子的脾性似乎骤时间发生了扭转,但见他始终不曾起身,反而悠悠地呷起案上茶来。
“姑娘,为何这般急呢?听闻您是殷君最爱的女子,那又为何一朝沦落至这烟柳地来了呢?在下还听闻,前段时日里,殷君为您在此挺身而出,这些传闻早已在民间流传过每个人的嘴畔了,殷君确乎还深爱着您,是吗?”
那公子一边呷着茶,一边将诡秘的清雅目光投向芝岚。
芝岚微眯双目,愈发觉得狐疑。
“这位公子,这些事情恐怕与您无关吧?你忽而提及此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些的确同在下无关,但在下想知晓,殷君他如今到底还深爱着您吗?在下只有这一个问题,还望芝岚姑娘能替在下解答。”
此言刚落,芝岚瞬即站起身来,负气的姿容昭然若揭。
“这位公子,旁人的私事您还是莫要插手为好,虽然我不知晓您今日为何要向我盘问这些,但我是不会告诉你半个字的。”
丢下这句话后,芝岚欲图从速离此,因为她的潜意识正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继续留在此处恐怕对己不益。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位本还举止有礼的公子忽而起身拽住欲走的芝岚,他的行径迅即到芝岚没法闪避,只能被其紧擒着手腕。
不得不说,这位玉面公子的力气可浑然不像他显现出来的相貌这般阴柔,匹敌于疆场上的将军都不成问题,更别说敌对芝岚了。
“你放开我!你要作甚!我就知晓你没安好心!”
“既然知晓在下没安好心,姑娘为何还要同在下入此呢?您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作为吗?”
男子荡漾出柔和的笑声,依旧温润的相貌与其今时蛮横的举止形成鲜明的对比,芝岚只觉眼前人更为琢磨不透了。
“放开我!你说吧,你究竟是谁人,你到底要作甚!”
“芝岚姑娘不必心急,待会儿您便知晓在下究竟是谁人,意图所为什么了。”
话落,玉面公子当即扬起一抹浅笑,瞧上去是那么不含攻击性,却又同时叫人寒毛倒竖,且对自己的前方充满惊恐的未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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