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芝岚。
“哼,芝岚芝岚你就知道芝岚!朕已然警告过你,离那女子远一些!如今你竟还金屋藏娇,将她藏到这处来!随璟,你简直岂有此理!你当真是不想活命了吗!”
穆荣的怒骂令随璟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他并没有多言,只是缄默地站着,旋即凛冽地道出心底的叩问:“芝岚现今人在何处?”
一字一顿,字字之中饱含着随璟行将喷薄而出的怒意,自打得知穆荣的狠手以来,随璟再也没法做到像从前那般对自己的岳丈恭敬顺从,芝岚便是他的底线,然而穆荣在屡次三番在他的底线上踩踏蹂躏,随璟终是没法咽下这口恶气。
意识到自家夫君现今的失态,本还在榻旁伺候着的穆夕琳连忙走到男子跟前,继而轻声言道:“夫君,你大可放心,芝岚姑娘如今还活着呢,她已然被人带走了,倒是父皇他惹了不少伤,如今你便莫要气着他了,尽量态度恭顺些吧,关于芝岚姑娘的事我们日后再谈。”
话刚落,随璟竟当着自家岳丈的面将穆夕琳挽着自己的手推开,这一行径无疑触发了榻上男子的盛怒,亦叫喜欢通风报信的春晓颇感震颤。就算随璟平日里再冷淡,却也无法叫人想象他居然能当着穆荣的面冷待公主。
“随璟!你而今简直太过无法无天了!这便是你对朕女儿的态度吗!原来平日里你便是这么待夕琳的!朕当初根本是错看了你!”
穆荣盛怒当头,身躯上的伤势再度因情绪的激昂破裂开来,穆夕琳连忙上前安抚,却仍阻挡不住自家父皇今时的怨气。
“随璟,你简直该死!朕告诉你,今日你的盛名可有朕一半的功劳!朕能将你扶到这位置之上,便有能力将你从这位置上拉下来,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否则到最后你甚而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在一方无可抑遏的怒骂声中,男子始终静默地站着,脸孔上洋溢的寡淡之色无疑是对眼前国君的大不敬。随璟本就对这位岳丈的颐指气使颇感不满,如今他对芝岚的伤害势必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璟再也无需恭敬待他了。
下一刻,始终缄默的男子终于开了口,不过开的这口却仍是围绕芝岚而来。
“穆国国君,我敬重您,不是因为畏惧您,只是因为我娶了您的女儿,因此才对您留出三分该有的敬重。可您却背着我残害我心爱的女人,这是我万万不能容忍的,无论您日后想要杀我也好,攻打荀地也罢,但我要告诉您的是,倘使您再度伤害芝岚的话,那我也始终为您抱持着一颗血战到底的心。”
随璟勾着笑,然而那抹笑意之中卷杂的却是浓郁的挑衅与讥讽。正如随璟终于激发起自己这位岳丈的盛怒一样,穆荣亦同样激发起这位‘贤婿’的敌意。
望此一切,穆夕琳心痛如绞,她怎的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走到这一步。
在随璟丢下那话后,当即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穆荣几度想要执刃侵袭,却都因自身的伤情以及穆夕琳的拦阻而滞,最终他只能以口中之言‘欢送’着这位过于妄为的女婿。
“随璟!朕告诉你!你所谓的爱人其实早已是殷国国君的宠妃了!你觉得你能敌得过他吗?那女人适才便是被殷君派遣下来的护卫带走的,你就算一心想要守护她,她也绝不可能是你的!”
此言深深地叩打着随璟的心扉,适才他的确想过外头的尸骸出自殷人,没成想这抹一瞬间的念头很快便被穆荣证实。但见此时的随璟双拳紧攥,眯狭的双眸里暗含着震怒,脚下的步履更是迅疾。
终于,还是易之行抢先一步,这一切可都得靠他那位忠诚的护卫。
“立即封锁城门!势必要寻找到芝岚的下落!”
“是!”
方出宅邸之外,随璟便下达了此番命令。对于穆夕琳,他的态度早已表明一切,然而对于芝岚,他那颗想要控制与霸占的心却愈发不顾一切了。
在同一时间,屋内的穆荣亦想派遣出杀手继续攻袭,可他攻袭的对象却不再是芝岚,而是适才那位寡情出走的贤婿。
待穆国的属下逐渐到齐之时,穆荣曾背着自己的女儿下出过狠令。
“你们日后的目标便是斩杀随璟将军,取下他人首者,朕必大大有赏!听见了吗?”
“是……”
听闻命令的下属无一不对此感到震颤,国君居然想要杀死自己曾经极为赏识的贤婿,任是谁人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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