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时我再去插足岂不是卑鄙?再者言,我绝无可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同旁的女子发生过关系,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来之前也好,来之后也罢,我都不会接受。”
芝岚的态度很是坚决与严酷,她是绝无可能跃过心底的防线。
望其如此,绝望与愤慨充斥在随璟的心底,他同穆夕琳的关系早已是既定的事实,芝岚却仍要以这既定的事实来要求他,他没法重回到过去,因此芝岚今日的决绝之言在随璟眼中瞧来不过是荒谬的言谈,为了能重归殷君身旁才道出的荒谬言谈。
“芝岚,我无力更改这一切,除非我是神仙,否则你叫我如何改变我已与穆夕琳发生关系的事实?但我心底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啊,当初也是我以为你不在人世因此才娶了穆夕琳,想要我们荀地在庇佑之中重归安宁!我就是将你从前的愿望放在心间,这才导致我迎娶了贵国公主,可如今你却说你根本接受不了这一切?你觉得这对我而言公平吗?”
“为何不公平?你如今能重振府邸,拥有一位贤妻,这是旁人一辈子也求不来的福分,你为何不知足呢?”
“可我想要的是你!不是穆夕琳!也不是什么福分!于我而言,你才是上苍赐给我的福分!如今你要为了旁的男人抛下我吗?”
随璟的口吻半怒半哀戚,亢奋的容颜皆因眼下这张决绝的脸孔而起,在芝岚那张冷酷的面庞上,你根本瞧不见一丝扭转的希望。
下一刻,女子郑重其事地直视起眼前人,继而言道:“随璟,我再重申一遍,我与你的分别压根儿同易之行毫无关系,我不是为了旁的男人抛下你,我只是接受不了你与穆夕琳有了孩子的事实。这孩子便是你与她之间的重要连结,就算日后你将她休了也没法改变你会将一部分心意移至你亲身骨血之身的事实,但那是你的亲身骨血,不是我的,更不是我们二人的,我不想为了往日的痛苦而心软,我的确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你听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我只知晓你心里头在乎的是殷君!而非我!难道你敢保证殷君从不同旁的女子有过关系吗?他可是天子,就算传闻里道他不近女色,不入后宫,日后也会或多或少沾染上女色的。”
“他不会,至少……至少目前为止,易之行没有碰过旁人,他除了整日埋首于政务之中再无旁事。”
芝岚不假思索地答道,就连她自己也被自身的答话骇了一跳,她不知自己为何敢这般笃定。
此时,随璟的脸色再添一层阴霾,但见他双眸微眯,口吻亦随之有了显著的变化,变得愈发沉冷。
“芝岚,你倒还真是了解他啊,他同你的关系便这么亲近吗?亲近到他有没有碰过女人你都知道?他可是天子啊,你竟能洞悉至此?看来你们二人的关系可绝非你所言的利益关系这般简单吧?”
男子的眸光始终剜在芝岚的身上,正如芝岚接受不了随璟另娶新妻的事实,随璟亦同样没办法接受芝岚对他们曾今共同的仇敌这般谙熟,谙熟到叫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二者的关系。
芝岚不愿理会眼前人,一滴冷汗却就此从其额上下坠,她将脸孔扭至一旁,继而以侧影对着随璟言道:“无论你怎的想,你觉得我同易之行有私情也好,没有也罢,总而言之这些皆是我的私事,同将军您毫无干系。哪怕日后我同易之行再牵起什么瓜葛,那也不关你的事。我话已经放在这里了,你我二者绝无可能,我毋宁成为易之行的采女,也不愿成为你的夫人,听明白了吗?”
屡屡提及到易之行的芝岚终叫随璟忍无可忍,他一直对女子口中的男人耿耿于怀,却又往往不愿亲自揭露,直到今时的芝岚骤时道出这么一番冷酷到寡情的言辞后,随璟终对他心底的女子丧了气,他没法不怀疑眼前这位口口声声道着绝情言的女子已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殷宫那位狡黠的帝王,思绪及此,随璟的内心忽起一阵绞痛感,随之而来的便是耻辱般的盛怒。
“好,你既心意已决,那我也无可奈何。我放你回去,你去重寻你所爱的帝君吧。”
此言落下后,随璟决绝地离开了此处,只留下芝岚一人独守空阁。
在男子离开的那一瞬,芝岚口将言而嗫嚅,尽管口中最终还是没能道出挽留的措辞,但由男子离开而致的疼痛感却无疑是真切且汹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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