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坐下,亦执起案上的茶水,一饮而下。
“说吧,今日来寻我作甚?你有什么目的?”
“朕没有目的便不能来寻你吗?朕都说了,朕今日是来看你死了没,一整个冬日都没你的消息,朕实在不得不这么怀疑。”
“那你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你便这么急着想赶走朕?你忘了当初你是怎的对朕感激涕零的吗?芝岚,你可还真是忘恩负义啊,朕的感情为何就葬送在你这么个女子手中。”
许久不见的二人今日似乎成熟了不少,至少易之行的情绪不再像往昔般激昂亢奋了,也不再动辄赶人离去,亦或自己负气而离,他像是铁了心今日势必要‘扎根’此处。
“我可没有看见你的感情,嘴上说得好听,你却丝毫没有实际行动,就连态度也是这么冷淡,你在这同我谈什么感情?易之行,你可真是虚伪!”
“虚伪?哼,难道朕表现出什么实际行动,你便能留下吗?倘使你当真能如此的话,兴许朕的确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天子的双目满淬着奸黠,就连口吻亦是充溢着挑衅与威胁。
“你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做出什么我也不会留下!”
“那不就成了,既如此,朕摆出什么态度,对你而言也是无异的吧?”
易之行的眼底忽而掠过一层落寞,随之而来的便是更为笃定的严冷。
“你什么都不做,又怎知无异?”
不知是出于对眼前者潜意识中的对敌之意,还是旁的什么深层原因,芝岚冷不丁地道出了这句话,口吻中明显带着某种驱动的挑衅与或深或浅的怨怪。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句挑衅之言,才叫易之行下一刻做出了某些‘出格’之举。但见他陡时起身,旋即迅即从后脑勺处将女子的脸孔推了来,双唇相碰,芝岚的瞳孔闪烁在眼眶内。
停留半晌,芝岚遽然将眼前男子温热的唇推开。
“易之行,你在作甚!”
“你不是让朕试试吗?那现在情况可还有异?”
易之行再度归于座位,继而又执起一盏茶来,似是浑然不在乎适才所发生的一切。而那旁的芝岚却在无休止地揩拭着双唇,双颊上很快便被羞赧侵犯。
“你……你简直可恶!你夺了一次还不够,竟还要夺两次!”
“这不是第二次,你忘了,当初你蒙骗朕的那一夜,可你主动的。算来,今日算是第三次了吧。不过你放心,朕日后还会夺走你的四次,五次,六次,七次,直到你日后同那叫做随璟的男子双唇相碰时,脑袋里想着的都是朕的脸。”
易之行一边呷茶,一边奸诈地笑着,哪怕在男女情感之事上,他的本色亦是奸诈歹毒的。如若不是为了照顾芝岚的情绪,他大可做得更过分。
“你无耻!”
“朕就是无耻,自打你初见朕时,你便应该知晓这个道理了,怎的直到今时你才表达出愤慨呢?”
芝岚满目愠恚,当即撇下此处的男子,独身一人去往榻上,不愿再见他。
可惜,易之行所谓出格的事情并未就此终了,但见他冉冉放下手中的茶盏,随即竟也跟着芝岚至于榻旁。
“你这是何意?躲进榻里,是想要朕在此处对你做上什么吗?岚采女,你倒还真是会勾引人啊。”
话方落,天子的手便已然擒住芝岚的双手来,芝岚瞬即猛烈挣扎着,容颜极为亢奋。
“易之行,你疯了吗!你放开我!你再靠近一步,我便杀了你!”
“好啊,那你杀了朕吧,朕还想死在你这美人儿的怀中呢。”
“你这疯子!易之行,你现如今当真是疯了!”
“是啊,朕也觉得朕的确是疯了……”
天子的双瞳愈发幽邃,而这份不可控的幽邃无疑是叫芝岚惊悸的,她没法抵过眼前人的力气,只能任他胡来。幸而,最起码的理性还是残存在易之行心间的,他仅是将自己的双唇再度狠切地覆盖上女子的双唇,芝岚的身躯瘫软在榻上。
这一回,她再也躲不开了,因为易之行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尤其是在这一整个冬日不曾见到芝岚后,天子内心的怒意便只能借由今日的吻来宣泄。
挣扎到最后,芝岚终也没了力气,二人不知拥吻了多久,几乎是夕阳落下时,他们的双唇才肯放开。
此时,女子的双颊已涨得通红,而同样落得如此光景的天子却将脑袋埋在其脖颈处,旋即于其耳畔轻轻嗫嚅道:“这是第四次吻你了。”
第五次的吻不知何时又会落下,但今时的芝岚却早已被某种温热的感触迷醉得晕乎乎的,她没有嗔怪眼前人,反而用双手回揽起他的脖颈来,这叫蓄意作恶的天子猛地一瞠目,眼底一层讶异惊悸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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