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易之临再度慌了神,可以说,今时的吴芷晴愈发叫他看不明白了。
“你不是这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大抵不过是在同本宫炫耀你们二人有多么恩爱便是了!本宫啊,没这个福分,既没姐夫你这等温柔体贴的夫婿,还有整日被冷落在这后宫中,本宫瞧啊,本宫这处怕是同冷宫也无异了!唉!本宫可真是个苦命的,姐姐还真是个福泽深厚的。”
吴芷晴愈说愈哀戚,浑然不将眼前人的情绪放在眼底,她其实根本不想拿自身同自家姐姐比较的,然而易之临满嘴都是吴芷伶,吴芷晴自然看不下去了,便骤时道出了心底话。
一时间,易之临哑然,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吴芷晴看似是气恼了,可他实在不知她在气恼何人,是易之行,吴芷伶,还是他自己?
下一刻,那女子忽而站起身来,她就是个孩子脾性,一旦眼前人惹恼了她,不管她是否对眼前人有情,那也是要离了去的。
“姐夫你便在此待着吧,本宫身子不适,先进去躺一会儿,待会姐姐来了,你便告诉她本宫头昏脑胀,不想见人了。你们二人等会儿便能离开了。”
女子当即掠过易之临的身侧,也许是走得急了些,互相撇到的双足令女子登时摔了个大马趴,这一刻,她好生狼狈。
望其如此,易之临忙不迭地将她搀扶至案旁坐下,旋即流露出嗔怪的目光。
“你啊你,怎的就同芷伶说得那样,是个急性子呢?也不知你在恼谁人,走路至少也要悠着些,倘使摔坏了身子骨,那可有你受的。”
男子蹙着眉,一腔温柔的嗔怪从其口中吐出,吴芷晴因自身痛感梨花带雨的,却也因眼前人的温柔嗔怪而心底头暗喜,她继而便道:“疼……疼……本宫的双足像是扭着了……”
此言落,男子下意识地想要为其探看,可手还未触及到女子的脚踝,他便骤然意识到男女有别这件重事。犹豫再三,易之临也迟迟未曾伸出手来。
“娘娘,我去为您请太医来,您稍等一会儿。”
“哎哎哎!你别去,本宫要是等着那太医来,双足怕是要残废了去,你先帮本宫瞧瞧看,看看本宫的双足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将军吗,平日里难免受伤,相信姐夫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
吴芷晴分毫不在意男女有别,伸出足来便要男子探看。
然而,二人殊不知的是,在他们的身后,早有一双眼睛正在瞧着了,而那人便是吴芷伶,一侧还站有焦灼着的竹萤。
吴芷伶是个谨慎心细的,适才她便瞧出了自家妹妹的异常,可一直视而不见,她之所以急着要去入厕,不过也是为了归来时瞧瞧这方的二人究竟在作甚。此时,吴芷伶一脸肃穆凝重,其身侧的竹萤甚而感受到了危寒的气息。
幸而,那旁的易之临严词拒绝了吴芷晴的热情,望其如此,吴芷伶登时走了过来,可她走来时却是满面笑意的。
“夫君,我回来了。”
瞧见自家妻子归来,易之临像是瞧见了救星,连忙奔走上去,眉宇之间还染带着被吴芷晴骇出的仓皇。
“你回来了,芷伶,太好了,来,快些坐下吧。”
见其归来,案旁的吴芷晴登时嘟囔嘴巴,心底终归是忿忿不甘的。
“不必了,我们还是快些去探望探望母妃吧,她现如今也是格外思念夫君你呢。”
女子的言辞一落,易之临忽流露出轻松之态,刚想颔首,那旁的吴芷晴却骤时康健了双足,飞也般走了来。
“姐姐,你还是在呆上一会儿吧,芷晴万般思念您,您不能只惦记着母妃啊。”
“姐姐可不能自私,我和夫君是先来瞧你的,这本就是夫君为我思量了,今时我岂能让夫君久等?夫妻之间还是要多些包容体谅的。”
吴芷伶满脸堆砌着温柔,旋即便当着自家妹妹的面轻轻挽住男子的手。
吴芷晴眼巴巴地瞧着,容颜始终郁郁不乐。
“可是……可是本宫也想你们啊。”
“我会改日来访的,芷晴,你便放心好了,到时我和夫君还是会来探访你的,倘使夫君有时间的话。你也知晓的,他近日总是忙碌得紧,我们夫妻二人一定会尽量为你挤出时间。”
话罢,吴芷伶登时绽露一抹更为温存的笑意,旋即便同易之临亲密地离去。兴许是仍处于对吴芷晴适才行径所引起的惊骇里,易之临的脚步飞快,而且在临行时也不曾对女子行礼告别。
眼望二人的背影,吴芷晴满面焦灼,想要呼唤却再无人搭理她。
“真是的!这么急作甚!”
一侧的竹萤望之,当即轻喟了一声,继而无奈地摇了摇首,忽感来日难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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