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出来走动过了,说实在的,那段日子就算不负伤,她们也不敢出来瞎晃悠,当时易之行所绽露出的凶残这二人还历历在目呢。
“你这劳什子的东西!怎的就不能盼本宫点儿好?当初本宫被你连累成那副德行,被板子笞打的痛本宫可还记着呢!你最好给本宫乖顺些,否贼本宫便撕烂你的嘴!再将你赶出宫去!劳什子的东西!”
吴芷晴登时驻了足,旋即骂骂咧咧起来,身子却晃荡个不休。
“好了好了,奴婢知晓那一夜是奴婢多嘴才引得天子的盛怒,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嘛!奴婢也不是成心的……娘娘,瞧,那边有处亭子间,奴婢扶着您去坐下,如今您这伤情还未浑然痊愈,娘娘还是莫要四处乱走动才好。待日后您的身子骨安康无虞了,奴婢在领着您将这整个皇宫都溜达上一圈!”
“本宫可不敢了!要溜达你自个儿去溜达吧!万一又惹着了陛下,那本宫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本宫才不愿!”
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吴芷晴就这样被自家的仆女慢腾腾,缓悠悠地搀扶到了不远处的亭子间内。
下一刻,竹萤将石台的灰尘抹尽,方预备唤身侧主子落座时,却见吴芷晴骤然朝着外头疾呼起来。
“哎!温妃娘娘!你也来了?本宫在这儿呢!你快来啊!同本宫好好谈谈天啊!本宫整日可当真是寂寥的紧啊!”
一瞧见不远处的莫汐茹,吴芷晴瞬即来了兴头,倒也不是瞧见她的好兴头,不过是多了一人陪自己东拉西扯这后宫中的新鲜事儿罢了。
由于吴芷晴的呼唤,目光与其交错的莫汐茹却是不得不前去问候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总能在这条路上遇着吴芷晴,并非厌弃她,只是纯粹地惶恐于她时常有之的大惊小怪而已,看来日后莫汐茹怕是得避着这条路走了。
“伶妃娘娘。”
和暖的笑意绽露于莫汐茹迎来的脸孔上,然而其中却还冗杂着某种吴芷晴瞧不出的困窘与忸怩。
“温妃,来,快坐下,本宫可有一肚子话想要同你说呢!不,最好是你能同本宫说说!本宫什么也不知,却又什么都想知!你可得将你知道的一切悉数告诉本宫,本宫就指着这些东西过活呢!”
兴许是热情驱使,吴芷晴不顾石台上的灰尘,一把便将莫汐茹拽于这冰冷的石台上坐下,她的位置确乎是被自家丫头擦拭了又擦,然而莫汐茹却一屁股落座于冰凉的灰尘里,好生有些焦灼。
最终,出于矜持与修养,更出于眼前人散逸不断的炙热,莫汐茹并未多言,只是硬着头皮始终端坐着。
“听闻陛下那情人被封为采女了?可是当真?这些时日本宫一直在寝殿里呆着,倒也不知晓这些风言的真实性,你快同本宫说说,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汐茹颔了颔首,旋即又以柔音道:“什么情人不情人的,此言如若传到陛下的耳中,伶妃娘娘您怕是日后又得吃责罚了,咱们这些做宫妃的,还是莫要涉足陛下的不快为好……”
‘责罚’二字一落,莫汐茹下意识便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似乎感觉当初那种被木板凌厉笞打的感觉又归来了。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却又忙不迭地缩回了手,继而佯装出一副从容淡定的相貌。
“哼!谁人在乎那劳什子的责罚!反正不痛不痒的,想必陛下也没有准备叱责于本宫,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下出惩罚罢了。再者言,天子都是多情的种,本宫就不信那女人当真能蛊惑住天子心一辈子!这世上任是谁人也不可能有这般大的本事!你信不信,此回陛下仅封她为采女,便证明陛下的心已然开始动摇了,那女人的地位根本就是一触即溃的!”
吴芷晴又开始了她素来擅长的分析,除却这个理由外,她再也寻不出比这还要恰当无疑的原因。
然而深知天子心意的莫汐茹此时却无法苟同眼前人的观点了,于她而言,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芝岚好。
“伶妃娘娘,您怕是误会了,陛下仅封她为采女许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毕竟这宫里头日后还是会来新人的,而枪打出头草,陛下自然不愿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也是陛下在保护她啊。”
同伶妃一样,莫汐茹亦坚信着自己的主张,除却这个理由外,她亦再也寻不出比这个理由还要恰当无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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