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牧王今年才二十岁，怎么会得心疾。

    曹圣却道：别说二十岁，即便是十几岁甚至是几岁，也有因心疾而死的人。

    陈牧心脏剧痛，觉得浑身无力，为了掩盖自己的病情防止动摇军心，他对外人说“在给玉玲珑安排后事”，交河城指挥大权，暂时交到曹圣手中。曹监军年纪与陈牧相同，乍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但他头脑冷静，大局观好，让他掌控局势陈牧稍显放心。

    张邯已经带着两千骑兵人冲了出去。

    这时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传到曹圣的耳朵里，曹圣却没告诉陈牧。——张有田的将旗倒了。

    将旗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为了保护将旗，设有专门的护卫团，护卫团中各个都是英勇善战之辈。

    那么张有田的将旗为什么会倒呢，难道说第一批冲出去的那些骑兵遭遇不测？

    夜间，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张邯策马扬鞭直奔东方，到了地方一看，匈戾东大营里一片大乱。打得很激烈，但却毫无章法可言，这绝不像是瘸子在指挥的部队。梁军基本上是以百夫长为号，带领各自部队乱战一团。

    张邯拽住一人问：“张有田何在？”

    那骑兵道：“不知道，将旗突然消失，我们只好在这里乱砍乱杀！”

    张邯吼道：“我是龙武军副将张邯！现在我接管第二师，都听我的指挥！”

    龙武军中张邯的大名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还都知道张有田和张邯之间的过命交情。在寻找不到张有田的时候，大家还是很愿意接受张邯领导的。

    瘸子的部队有一个特点，很顽强。跟瘸子一样顽强。换做普通部队，将旗没了士兵的心就散了，可能出现溃败和逃跑的现象。而张有田手下的校尉、都尉长、校尉、甚至是百夫长，都没有显得太慌乱。

    虽然失去统一指挥，但他们并没有失去战斗力。

    匈戾人嗜杀好战，可他们被瘟疫折磨得很惨。出了城才知道，这场瘟疫到底夺走了多少匈戾人的生命，掀开帐篷，看到好多重病号连站都站不起来。

    张邯下令：“不必浪费时间，给我烧！”

    火烧连营，火光中经常能看到挣扎的人影，可不久后人影倒地，折腾几下就再也爬不起来。

    张邯攻打东大营，从凌晨一直打到天亮，这时也没看到有人来支援东大营。

    交河城东大门突然打开，一快马通传疾驰而来：“报张将军！匈戾人撤了，曹监军问张将军可有力追否？”

    张邯哈哈大笑道：“追三十里没有问题！”

    通传道：“曹监军特意叮嘱，见山不追，见沟不追，见河不追。”

    “你回去禀告曹监军，我张邯不会中阿兰朵的埋伏！”

    ——

    五月初一从交河城出发，经过五个月的长途跋涉，皇帝的部队终于碰上了东胡王的主力部队。

    连续三场激战之后，双方均损失惨重、筋疲力尽，张云龙重伤，曹翔呕血，梁军气势受挫。

    先头部队受挫，三位门阀公子并未退缩，带领神策、虎贲、飞虎与敌军顽强作战。东胡王的援军也陆续赶来，双方打得焦灼，可由于梁军支援部队困在阴山之中，梁军逐渐呈现疲态。正危难关头，王操天、甄霸道、史进冲三人合力斩杀东胡王手下头号战将毕勒贡，重挫敌军士气，从此各自退缩营中，都不肯再出营讨战。

    东胡王派人跑向各部落，继续争取支援，可十月的一天，他等来的不是援军，却是从阴山中脱困而出的梁朝老帅，孔拓。

    老将军被困得心急如焚，终于见到敌军，铠甲扯碎，光着膀子，挥舞金刀冲到了最前面。

    老将军如此骁勇，三军气势大振，横冲直撞闯进东胡大营，揪出东胡王，绑缚于地。

    一日斩杀东胡兵两万余，逃跑无数，梁军四处追杀，尤其那王操天、甄霸道、史进冲三人，简直是目无军令。追出去就没影了，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连派快马斥候愣是追不上他们。

    唐振一度认为，他们三个回不来了。

    直到第七天，第八天，第十天，这三位才陆续赶回，带回来无数首级，无数牛羊，无数马匹。由于数量太大，而梁军所剩不多，史进冲亲自赶羊。回来之后，史三将说自己现在是赶羊套马的高手。

    皇帝为三位将军求情，唐振才不予追究，皇帝喜道：“三位将军乃是梁朝福将，朕回到洛阳之后，赐你们三品金鱼袋和免死军牌。”

    三人大喜，史进冲说，皇帝看起来很面善，跟陈牧小老弟一样面善。

    这句话捅了娄子，被唐振一阵大嘴巴扇了出去。

    ——

    东胡王战败的消息传到阿兰朵营中，阿兰朵终于崩溃。

    下令对交河城发起一次猛攻，随即带着大部队开始撤离。

    可他的部队疫情严重，有些走不动了。阿兰朵抛下病人，于是才有张邯看到的一幕。

    阿兰朵来的时候带着十七八万人，往回走的时候只剩下七八万，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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