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看来,还是太轻率了些。
不久后,钟离香就开始跟陈牧清算这两天的账,问陈牧,总往万花楼跑是什么意思?你在万花楼是不是有相好的?你跟那个臭不要脸的朱五月是什么关系,她的年纪当你娘都够用了,在好几万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拉拉扯扯的,你们两个也不嫌丢人?
陈牧含糊其辞,没敢在钟离姑娘面前提起“含香”二字。
陈牧嬉笑道:“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奴丫鬟,以后让她跟着你吧,伺候你吃饭睡觉梳头洗脸,让她陪你聊天解闷。”
“我不要。我喜欢独来独往。”少女猛然站起身,“我要回去。”
“干什么?”
“找师兄问问明白。”
“你不能回去。”
“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傻,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我要找的不是大师兄冷冰焰,而是二师兄姬东篱。”
“姬东篱?”陈牧震惊,想起了怀里那张纸条,疑惑道:“姬东篱是你二师兄?”
“怎么,你认识?”少女脸上一副不许瞧不起人的样子说:“哼!你别想拦着我,我哥的死,绝不能不明不白。我一定会查得清楚。”
在雁南飞留给陈牧的纸条上,有姬东篱这个名字,是陈牧的七师兄。
“姬东篱”三个字不是七师兄的本名,而是走江湖的“艺名”。
他怎么会成为黑鹰门的人,又怎么成了钟离香的二师兄,这个问题只能将来问雁师姐了。
或许还可以问其他师兄。
又或者去问那个“凶神恶煞”的舅舅,“大霹雳手”陈千缶。
钟离姑娘气鼓鼓地走着,陈牧送她送到大门外,姑娘脚步迟疑了一下。
陈牧掏出一方丝巾:“我这里有一方新的手绢,从没用过,送你。”
“不是在东佛桥上捡的吧?”
“当然不是,你看我这一身都是新的,这是唐氏门阀手工出品,外面都买不到。”陈牧的新衣服已经破了,就是拜妮子所赐。不过破口很小,上面的血渍也被处理干净。
姑娘脸一红,劈手夺过手绢,快步走掉了。
陈牧不放心:“喂,你一定要小心啊,思考问题的时候,要记得提高一个维度。别在一个小问题上死磕,浪费脑力,徒增唇舌。不要轻信别人的话,你去听听三国话本,那就是讲诸葛亮如何骗人的故事册!”
“我没你想得那么笨!哼!”
眼见姑娘渐渐走远,姑娘走几步就回一下头,一副恋恋不舍,却又一定要走的架势。
直到一个拐角,姑娘突然加快脚步,跑掉了。
陈牧心中一阵落空感。
回到客栈,靠在躺椅里闭目养神。
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马蹄响,越来越近,轰隆隆闯了进来。
谁敢在洛阳城里纵马?
推开窗户向下一看。
只见一员将,带领三百大司马护卫铁骑闯门而入。
头一眼,见那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马鞍桥上镀金方天戟,坐下嘶风蛟龙大红马,那马通体赤红,仿佛一匹火焰兽。
第二眼,仔细看那将身上装束,百花战袍上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宝蓝色丝蛮大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他一扭头,也望见了陈牧。
一对眼,只觉得这人虎视眈眈。
陈牧也不知这人是谁,伸出大拇指赞道:“好潇洒一员将,当世吕奉先也!”
那将突然一勒马缰,那高头大马人立而起,战将问道:“可是陈牧贤弟?”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哪位将军?”
“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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