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们公子在途中遇到了袭击!有人要取我家公子的‘性’命!”
众商人听了无不惊骇,李荣久从屏风后出来,将那个博多来的向导掼在地上,宴会上便有好几个人坐立不安了,于不辞指着这个向导道:“就是这个人和歹徒暗通消息,在我们公子去博多的途中设下埋伏,若不是我家公子命大,现在各位就见不到他了!”说着又将这个向导的来历以及东‘门’庆遇袭的始末讲了一遍。
众商人哦、哦连声,黄品严便道:“如此听来,这乃是一次深思熟虑的伏击!”
林旭道:“庆官,咱们可得对这个人好好审问!问出幕后的主使,大伙儿再想办法给庆官你报仇!”
东‘门’庆却摇头道:“我不想报仇。”
众人都奇道:“为什么?”
东‘门’庆道:“我只求自己能平平安安,赚些安稳钱,养活手下这帮兄弟。其它的就不敢想了。这次有人要算计我,想来都是我年轻不懂事!这才无意中得罪了人!今天邀大家前来,一是我到平户后因为水土不服,抱病阁中没与各位相会,必须跟大家‘交’代一声,既是宴请,也是赔罪!二是我希望通过大家的口,告诉偷袭我的人: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这个向导,我没审问,也不想追究了。但我不希望有第二次,而且我也敢说,没有第二次了!”当场便下令将那个向导放了。
众人一听,都赞庆官宽宏大量,人所不及。东‘门’庆转哭为笑,道:“好了好了,为了我的事,扰了大家的兴致。来,继续喝酒,继续喝酒!”
场面又热闹了起来,但众商家却都在碰杯中‘交’头接耳,看看宴会将终,忽然有人来报,说刚刚放走的那个向导死了,东‘门’庆惊道:“怎么死的?”
来人报道:“那人刚刚转出街口,就忽然不见了,再过不久又从哪条小巷中冲了出来,满喉咙的鲜血!‘抽’搐了一会,没多久便死了。”
东‘门’庆讶异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苏家派来赴宴的人道:“这叫必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必是老天爷代庆官报仇了!”
东‘门’庆哦了一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嗯,原来如此。”
林旭道:“那这事……”
“就这么算了吧!”东‘门’庆道:“既然老天爷都帮我,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众人都道:“不错不错!庆官宽厚体仁,自得上天眷顾。”
黄品严带头祝酒,东‘门’庆来者不拒,当日真是与会者无不欢快,尽兴而散!
第二日又请了日本方面的商人,这次却平和多了。
到第三日,东‘门’庆才召集众属下,包括附属于主舰的杨致忠、于不辞、安东尼、四冲锋队长、两火枪队长,以及三位代舶主,陈百夫、沈伟两位船监,除了有任务在身的周大富外,庆华祥的主要领导层全部到齐。众人坐定,东‘门’庆才将自己对这次遇袭的考量,以及王直关于龙造寺家兼的分析说了。
众人听了,十有七八都皱起了眉头,杨致忠道:“咱们只是想赚钱做生意!怎料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看还是赶紧启航,先到五岛避避——那里现在是咱们华人的天下,去到那里就什么也不怕了。等北风一起,看没有暴雨,赶紧回大明罢!”
李荣久冷笑道:“若依你说,与临阵脱逃何异?”
陈阿金叫道:“不错!哪能还没打就逃的道理!”
安东尼道:“别打别打,不要一出事情就打打杀杀啊!咱们再想想办法,未必不能和平解决。”
唐秀吉冷笑道:“若五峰船主剖析得没错,若家兼真的要借这件事情起兵,那就算我们肯退让,这仗也非打不可!再说我们能怎么退让?总不成将总舶主‘交’出去?”
杨致忠叹了一口气,说:“可咱们是商人啊!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打仗的!更何况在人家家‘门’口打仗,只怕讨不了好去。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东‘门’庆听他说这样的泄气话,有些不满,道:“输赢成算暂且不说,但咱们也不用太过畏缩!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依我说,应该是‘不是猛龙不过江’!何况我们不止过江,还过海了!”
于不辞点了点头,道:“当家说的是,我也觉得就这么退走不是个事儿!咱们虽然现在是赚到了不少钱,可就这么逃走,以后就没脸回来了,刚刚在这里建立的商脉从此而断,未免可惜。”
此言一出,崔光南首先附和。众人也都觉得不能就这么逃走,这已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牵涉到商号在这边势力范围的实质‘性’问题!何况王直已经许诺会暗中帮忙,众人都想:有许、王做后盾,那就算龙造寺家再怎么凶狠,庆华祥应该也还能和对方斗上一斗!
东‘门’庆见吴平一直不说话,便问他意见,吴平道:“刚才我听总舶主转述王五峰的话,似乎有些不妥的地方。”东‘门’庆问有什么不妥,吴平道:“王五峰说许胜不许败,万一败了,那他会如何?”
这话一出,东‘门’庆登时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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