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初来乍到,才不能让人家欺负了不还手!”东‘门’庆道:“现在跟他打没把握,只好先给他旗,再抢回来!除此之外,你还有其它办法么?”
杨致忠、于不辞等都无语以对,叹了口气,均感无奈,两支船队就这样对峙了一夜,第二天东‘门’庆等正要去降旗,吴平匆匆派人来道:“前方又开来几艘大船。”
众人便暂且停手,静观其变,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吴平派人来报,这次却是喜讯,原来新来的大船竟是李光头的座舰!他问明情况后便开口调停,现在来邀东‘门’庆过去相会。于不辞、杨致忠等听了,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李光头威名赫赫,又是福建人,算来与东‘门’庆是老乡,是海盗中闽派第一人!在这等情况下庆华祥的人倒也不担心对方是摆鸿‘门’宴。
东‘门’庆想了想,便让于不辞去回复李光头,重申自己立誓不出舱‘门’的原因,又恳求能到附近一处小岛上停泊,在岛上拜见“李大叔”。
李光头为人凶狠,对东‘门’庆这要求却显出不寻常的宽容,呵呵一笑便许了。三方就在最近的一个小岛上停船上岸。李光头和‘毛’海峰先上了岸,李光头居中,‘毛’海峰侧立,东‘门’庆亲自捧了见面礼,满脸堆欢,先拜见了李光头,就近仔细打量时,但见这个东海数十年的海盗头上果然一根头发都没有,眉间颊边都有伤疤,然而眼神中的杀意却比预料中来得暗弱,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凶狠,东‘门’庆偷看了一眼他那两条已经半白的眉‘毛’,心道:“他老了!不知许栋、王直又如何。”
李光头也不客气,就收了他的礼物,又指着‘毛’海峰给他引见。东‘门’庆这才与‘毛’海峰见礼。李光头道:“你们两个小子都是不错的人才,陡然间冲在一起,又互相不认得,出点误会也是常事!不过年轻人相互闹一闹也不要紧,当年我还曾和小尾老打过架呢!来!要都还叫我叔叔,就握握手,把昨天的事忘了!”
东‘门’庆便立起手来,道:“是我不对在先,还请‘毛’兄宽宏大量。”
‘毛’海峰也立手与他相握,手上较劲,各不示弱,口中却也颇有礼貌,道:“听说过东‘门’兄弟一些事,只是没想到今日才见着面,幸会,幸会!”
东‘门’心里一怔:“他知道我的来历!”脸上却不动声‘色’,微笑以答。
两人的这梁子就算揭过去了,但彼此言语总不投机,‘毛’海峰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岸边只剩下两人时,李光头忽道:“庆官啊,你来迟了两年!”
东‘门’庆一呆,道:“这是怎么说?”
李光头笑道:“当初才听说你被你老子赶出来时,我们这边可有多少人想栽培你呢!但左等右等,不见你来!都还以为你命不够硬,被海龙王找去做‘女’婿了!”
这两句话把东‘门’庆说得怔了,他从月港出发后一直战战兢兢,唯恐自己的来历被人发现了遇害,谁知这个“秘密”原来满东海的顶尖人物全都了然!然则自己出海后的许多自以为‘精’明的作为,在这些前辈眼里只怕都如过家家一般!忽然之间,东‘门’庆觉得过去的两年里自己就像一个傻瓜!
便听李光头继续道:“没想到不久南边又传来一个‘哑巴’的消息!我们便猜可能是你。只是你今日才来,时机却有些不巧了。两年之前和今天,局势大大不同了啊!”
东‘门’庆问道:“有什么不同?”
李光头道:“这两年海上局势,每一天都不同!钱来得凶,人冒得快!比起两年前来,我们的钱至少多了十倍!人至少多了五倍!船也造了,炮也买了,再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就是小一辈的人里,已经出头的也有三四个了。十年之前,我们都万万不敢想象两年之内能发展得这么快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也说不清楚。不过庆官你现在才来,迟了,迟了,排不上号了!”
东‘门’庆一听,心中便对李光头生出了几分意外的亲切来,知道这几句话若非亲信,本不能随便出口的,李光头却才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份情谊当真不小!东‘门’庆嘿了一声,道:“时机不时机的,那是老天爷在安排。不过咱们福建人不笨,在海上的人又够多,总不会一辈子跟在徽人、浙人的***后面吧!”
李光头听了哈哈大笑,道:“你才几岁?口气倒不小!罢了,咱们福建人里,有你这等气概的却也不多,我就再赠你两条消息。”
东‘门’庆忙凑上前聆听,李光头道:“先说一个小的。今年这场风来得不巧,早一步出发的还好,凡是被那场风卷进去的,十艘船里能到平户的不及一艘!至于发船日期预定在大风之后的,算来现在也早该到了,却是一艘也没见到!如今平户那些商家个个把脖子都望断了,就盼着有新船进来!庆官你还有货没?若是有货,当能卖个好价钱。”
这几句话要是让杨致忠、唐秀吉听见,非乐得手舞足蹈不可!中国的货物运到日本,就算在淡季也有两倍以上的利润!在中国八十两一担的生丝,运到日本可卖到两百多两!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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