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澎湖,南许栋居然没赶尽杀绝而是上下两寨分割大员海峡南出口,二当家常说南许栋为人枭狠,心‘胸’狭窄,所以这次他没把小尾老‘逼’上绝路断不可能是因为慈悲,而是仍然吞不下小尾老!小尾老这次北上带来的人这么少,多半也是留着大批的人马在澎湖防着南许栋呢!从种种迹象看来,现在澎湖的力量比起我们石坛寨来说多半已有不如,但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陈四听到这里,心中已有八九分意思了,周雄道:“若只是招待他们那是小事一桩,但若要和他们联手这便不是一件等闲事,要不要待二当家回来了再商量商量?”在几个大头目中,他和陈四的‘交’情是比较好的。
令狐喜一听斥道:“你这是什么话!放着寨主在这里,也要等二当家回来再决定?”他素来自负智计,在陈四面前乖巧伶俐,陈四若不在时则常常拉着陈六办梯己事,但陈五来到后寨里多了个‘精’明强干的人,他再要在陈四背后办事就多有不便,只是双方矛盾还没到爆发的地步罢了。
雷眼雕一听,忙打和场说:“令狐贤弟多想了,老周的意思,只是说二当家从南面来,对南澳的虚实知道得多些。若等他回来再决定,事情会比较妥当。”
周雄忙道:“是,是!我就是这意思。”
令狐喜道:“我也不是不想等二当家回来,不过看小尾老的口气,若查出船只没事,多则三天,少则一日就会走!我们若不早做决定,难道等他要走了才强留对方么?那可不是寻求合作的诚意!”
陈四颔首道:“阿喜说的有理!这件事情我们也不会吃亏!就莫再拖拉了!也不用等到明天,今晚我们便设宴请小尾老过来谈谈!”
雷眼雕道:“这个老头看来谨慎得很,虽然停下来修船,却连港口也不进来,宁可停在外面吹风,又派人登高远眺,一副一不对劲就要跑的样子。我看就算我们设宴,他也未必会来。”
令狐喜道:“现在双方才接触,以前又没什么勾连,小尾老谨慎些也不为过。属下有个主意:我们今晚设宴,也不请他们入港,而是在港口与他们的大船中间停一艘船,就在这艘船上款待他们。等两寨寨主见了面,说了话,咱们两家的关系就不同了。那时再邀他入寨小住,对方多半便不会拒绝了。”
陈四听了觉得可行,便道:“好!你这就去安排!”
当下令狐喜一边安排宴会用的船只,一边到庆华祥力下说辞请“林国显”赴宴,石坛寨竟在海上设宴,如此迁就来客放在哪里都是很大的诚意,林国显推辞不过,这才答应。
宴会就设在曾被庆华祥俘虏过的那艘三桅帆船上,宴会开始之前先由双方水手一起上船打扫——名为打扫,实际上是石坛寨让客人上船检查,以示无欺。
此时东海海面上水寨林立,大大小小的盗窟不计其数,势力与石坛寨相捋的少说也有十几家,不过这些海贼流寇大多旋起旋灭,在这个动‘荡’的时代能撑过两年的为数不多,像许栋、王直、林国显这样的屹立多年不倒的势力更是寥寥可数!陈四的船只人力这时已不在林国显之下,但说到声望双方却还不在一个等级上,所以林国显若肯与他结‘交’,对提高他的名其地位十分有利。
海盗行劫,有力量就行。但商家做买卖却要看对象有没有信誉。陈四的海盗事业已经做到一个临界点,再要更上层楼就不能单纯靠蛮力了,特别是在双屿众有心鲸吞东海的大背景下,石坛寨更需要和各处势力结盟。
正因此故,陈四对这次晚宴看得颇重,不但拿出了他前一段时间才劫到的秘货让令狐喜去安排节目,同时对排场也颇为用心,除了衣着、佩饰、行船等郑重‘交’待了之外,就连带什么样的下人去也费了一番心思,因想:“该怎么让这帮‘潮’州佬敬畏我呢?若是带几百个人过去,怕他以为我设鸿‘门’宴,但要人带得少了,又显不出我们越人的威风!啊!有了!还是带着他们!小尾老见了,必然心服!”便传令下去,让倭刀营好好准备。
这个时代,在东海行走的中华豪杰,带几个倭奴在身边乃是一种时尚,石坛寨也豢养了一个倭刀营,这个营人数不多,总共只有十六人,为首的是一对兄弟,半年前才投到石坛寨中,陈四见他们武艺‘精’熟便留在身边,后来又陆陆续续招了十四个身强力壮的倭奴‘交’给这对兄弟训练,组成了倭刀营。这倭刀营是石坛寨的‘门’面,平时好吃好喝地供着,衣着新鲜、武器‘精’良,更难得的是这对兄弟懂得一些日本武士‘侍’奉大名的礼仪,由他们训练出来的武士也是将陈四当大名‘侍’奉,让陈四过足了瘾,平日寨中起居、出见贵客都把他们带在身边,至于真正的海上实战反而不怎么让他们参与。
当晚石坛寨灯火通明,十几艘小船‘插’上火把围绕着设宴用的三桅帆船,将这一片水面照得通亮。
宴席摆开,陈四坐了主位,虚客座以待,雷眼雕留守寨内,周雄在港口船上待命,令狐喜负责迎宾,十六个日本武士一‘色’排开,人数虽然不多,但气势却极雄壮!
到了戌时二刻,杨致忠果然带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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