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4 / 6)  黑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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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要开枪。

    贡爷傻眼了,贡爷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复杂的局面。

    大门口反抗的枪声一下子停息了下来……

    陈向宇躺在李士诚卧室的松软的大床上睁开了眼睛,他并不急于起床,他坦然得很,他眯着两只眼睛看那床前的阳光。阳光是从没遮严的窗帘缝隙中溜进来的,暖暖地映照在床沿和床前的地板上。窗前的梳妆台前,那个伴着他胡闹了一夜的女人正在对着镜子梳头,他看到了她披在肩上的黑发,看到了她裹在半透明的真丝睡衣里的肉体,他的心里又隐隐产生了一丝冲动,他想跳下床去,再一次搂住她,将她抱到床上……

    然而,他没动。

    他懒得动。

    现在,他不再提心吊胆了,他知道李士诚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得知李士诚的死讯后,他没敢告诉面前这个女人,他怕她会产生误解,以为是他有意害死了李士诚。其实,对李士诚的惨死,他也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他认为李士诚无论如何不该死在那帮失去了理智的暴民手里,不该死在他们的棍棒、抓钩底下,这不合情理!事情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从来没想过要害死李士诚,就是一年前和四姨太春雪好上了之后,也从来没想过,他是要干大事情的人,决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可他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他知道这是解释不清楚的。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两只手压在脑袋下面的枕头上,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自然。窗外响着枪声,枪声紧一阵、慢一阵的,他根本没有介意,他并不知道张贵新发誓要在今日攻入矿区,他认为这枪声和他没有多少直接关系。李士诚出走丧命之后,他开始尽量躲着张贵新,他不想往张贵新的枪口上撞,所有能推掉的事,他都推掉了,有时,大白天里他就躲到了四姨太春雪的卧室里。他是聪明的,他知道,只要矿区的枪声不停下来,战争不结束,他的出现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他乐得轻松一下,借这个机会和四姨太春雪好好玩玩。

    人生就是这么回事:有欢乐,也有哀愁;有成功,也有失败;有新生,也有死亡。人生的道路决不是一条笔挺向上的通往天堂的直线,而是一条起起伏伏通往坟墓的曲径,区别仅仅在于:在通往坟墓的途中,作为单数的人,都干了些什么,都完成了些什么?没有人能爬进天堂,每个人都在从不同的地方走向坟墓,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后天是我。由此看来,李士诚的死,也并不特别值得惋惜,总有一天,他也要死的,说不准他也会死在一群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手里哩!

    他想得很开,躺在李士诚的床上,也并不感到愧疚——这也是极正常的,死去的死去了;而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还要干下去,那么,在接受死者人生经验的同时,顺便接管死者床上的遗产,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道德……

    在他抱着头胡思乱想的时候,梳好妆的四姨太春雪悄悄坐到了床沿上,她偎依在他身旁,用那沾着**的纤细的手指亲昵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额头。她将她那艳红的嘴唇压到了他黏糊糊的嘴唇上,随后,耳语般地道:

    “喂,该起床了吧?”

    “几点了?”

    她将手指按到他的鼻子上,戏谑地道:

    “又到昨天那个时候了!”

    他将压在脑袋下的手抽了出来,伸手搂住她那白皙而修长的脖子,把她搂在自己身上,故作糊涂地道:

    “天黑了,又该上床了么?”

    “该死的!你就想着上床!”

    他不作声,默默地把手插到了她高高隆起的胸脯上乱摸,继而,他翻身爬了起来,将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下。她顺势将脚上的绣花拖鞋甩到了床下……

    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女佣人赵妈在门外怯怯地喊:

    “太太!太太!起了么?”

    他停止了动作,两眼死死盯着身下的女主人,看她作何反应。她没理会,她知道赵妈不敢闯进门来。

    赵妈还在外面喊:

    “太太!太太!家里来了两个长官,在客厅里候着呢,他们要见你!”

    她一听这话,才有些慌了,忙应道:

    “等一会儿,赵妈!让他们等一会儿,我马上来!”

    她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起衣服,让他躲在卧房里不要出去。

    他自然不会出去。尽管李士诚已经死了。尽管任何人也不会为这种事情来找他的麻烦,可他还是不出去为好。一来,他根本不愿意在这些官兵跟前露面;二来,他也不愿将这种事情声张开去,搞得人人都知道。

    这种事毕竟不光彩。

    他镇静自如地穿好衣服,坐在刚才四姨太春雪坐过的凳子前细心地对着镜子梳头。梳完头,他又无聊地摆弄起梳妆台上女人们用的那些小玩意儿。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恍惚还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拍打桌面的声音。

    他警觉地踅到卧房门后听了起来。

    “没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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