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勋来了精神,眼睛亮亮地说,“文度,咱们是不是发现特大贪墨的案件了?怎么都对不上呀?我们只是去各地粗粗的统计了一下,可都比报上来的土地、店铺要多得多呀!”
文度倒是很平静,“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他们应该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咱们再仔细看看,好好想想。”
文度还在看数据,叶勋已经展开他无限想象力,想象自己破了特大贪墨案件后的场景了:皇上给了他好多奖赏,金银绸缎,数之不尽,还要升他的官;潘若莲看到赏赐眼睛都笑没了,对自己发生了大逆转,像伺候大爷一样的对自己殷勤讨好;秋桐满眼崇拜、温柔可人地冲着自己笑,然后羞答答地被他搂着怀里;朝臣们开始对自己刮目相看,都说他们以前是眼瞎了,错看了自己……
“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文度突然一句话,打破了叶勋的美梦。“我们去调查时发现土地、园林、店铺都多,是因为有很多藩王贵戚是不需要纳税银的。”文度指了指账本上的一页记录道,“你看这条街上的大多数店铺都是这个李姓的富甲的,他之所以不用交税银是因为他爷爷辈曾经娶过一个郡主;还有这片山和这里所有的地都是属于一个藩王的……”
叶勋皱着眉头仔细研究了一番,不由感慨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财富、土地、店铺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他们却不纳税?而那些本来就很穷苦老百姓却还得交税银?”
“你才知道呀!这种事古来有之。何况咱们先主爷还规定,他的子孙后代祖祖辈辈需要国家奉银养着。”
“越有钱有势的越不交税!怪不得国库里总是告急。”叶勋突然想到了什么,“文度,你说如果能让那些富甲一方的藩王贵胄也交税,这点税银对他们都是九牛一毛呀。然后老百姓们少交点,这样既增加了朝廷的税收,又减轻了百姓的负担多好呀?”
文度撇着嘴摇摇头,“这个问题从古至今就一直存在,很多人都想解决它,可都没有成功。”
叶勋看着文度有些扫兴,“从你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我是多么的异想天开!文度,咱们别这样好吗?我毕竟刚做这个官,还是需要多多鼓励的。”
文度低头笑道,“叶大人勤勤恳恳、忧国忧民,这份热情实在值得褒奖。”
叶勋莞尔一笑,“这才对吗。那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有钱的、收入高的理应多交税银,穷苦的百姓,就应该少交或不交!对了!文度,你帮忙写一个奏表,把我的意思跟皇上说说。”
“啊?”文度有些为难地说,“有热情是好的,但不能冲动。这还没有什么头绪呢,就给皇上写奏表,是不是……”
“我来杭州都两个多月了,就算给皇上汇报一下工作吧。虽说十有八九不会有结果,但至少让皇上知道我想做把这个官做好,而且现在就在认真做事。嗯!”叶勋点点头,“就这么定了,让你写,就写吧,不得推诿!”
这一日,文度见叶勋一个人在大厅跪着,好奇地问“这……又怎么了?”
“大概是到时间了。”叶勋很是平静。
“不是七天吗?这才几天?”
“你懂什么?三天一小惩七天一大诫。今天这是小惩。我让写得奏疏写完了吗?”
“写好了。按您的吩咐,皇上那儿一份,巡抚大人那儿照抄一份,明天会差人送上去。”
“嗯,你办事我放心。”
“那你……就在这接着跪着?我回了。”
“文度!”叶勋突然喊住他,装出一副很动情样子笑道,“有你真好!”
文度有些感动,低头笑笑……
还是在巡抚府邸的大厅,吴忠合、郑源礼和王明几位大人又聚在此,只不过今天他们都没有穿官服。
一向心直口快的王明先开口道,“吴大人,又发生什么事了?把我们急三火四地喊来?”
吴忠合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差人送到你们府上的叶知府上奏皇上的奏表,不知二位大人看过没有?”
“我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呢。”王明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倒是看了。”郑源礼撸了撸胡须道,“不过,我认为他写得这个奏表激情有余,但可行性太低。那可是国之大策,即使自上而下,由皇上或首府决策,都不一定能成功,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知府?黄口小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他为什么对税银的问题如此感兴趣?这样查下去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吴忠合道。
“不会吧?这两个不是一回事呀?”王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郑源礼脸上则现出了些许忧虑,“听说,叶知府还和那个通判下去到各县微服查访了。还是不得不防啊!”
“真的……会有问题?”王明还是半信半疑。
吴大人看到两个已经开始重视问题了,低头沉吟道,“其实我一直对这个知府不太放心。所以上次他在我这里用过饭后,我见他对我家小女很有好感,就顺势让小女接近他,想套出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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