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何来怕她出言顶撞惹怒圣上,再三嘱咐,若是不成功切莫逞强,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爹娘。
说到此处,张琴晴急匆匆的赶来,手上拿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手抖脚颤的走到牢门前,未及言语泪水先流。
“娘!”
何来与何州的这一声呼唤,让张琴瞬间奔溃:“儿啊!”
何州道:“娘,莫要伤心,孩儿无恙。圣上不杀我,足见皇恩浩荡,想必再过几日,便会放我出去,到时,我们一家就可团聚。”
说到团聚,张琴擦干眼泪,露出了些许笑容:“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妍儿怀孕了,据郎中把脉后告知,还是双胞胎呢。我们何家人丁兴旺,你马上就要当爹了!”
“是么?”见一旁的吕妍点头承认,何州仰天大笑。
吕静在一旁含泪凝视丈夫许久,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一时却无从说起。见何来把面吃完了,狱卒又在一旁催促的紧,临走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官人,等我。”
“一切小心,万不可意气用事。若是无望,切莫强求,带上我爹娘,照顾好孩子,远走高飞。”
“世上无官人,岂有欢乐寻?官人若有万一,奴家绝不独活!”说罢,她转身拂袖拭泪而去,直奔皇宫。
只见宫中一派歌舞升平欢歌笑语景象,丝毫未有大战在即的紧迫感,而皇上正在那里饮酒寻乐抚掌大笑。这时,忽闻传报:诰命夫人吕静求见,吕妍求见。
童贯冷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她俩呀!想必是为了何来与何州,不见不见!”
圣上正自高兴,听后连连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见……不见……”
“皇上,那吕静此番前来,不正合皇上心意么?皇上不如将她……”
圣上眼睛一亮,是啊,囚禁何国公正是如此计划,差点忘了大事。于是点头应允,让吕静和吕妍进宫面圣。
吕静再三嘱咐张琴,在宫外等候,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若是自己出不来,有个王姓狱卒尚可通达人情,可让他去支开同班狱卒,再趁机劫狱救下何来与叔叔。
“那你俩呢?”张琴问道。
吕妍道:“若是出不来,婆婆不必等我们。”
“为何?不可意气用事啊!难道你俩要挟持皇上?”说到这里,张琴也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大吃一惊。
吕静摇摇头,叹了口气:“挟持皇上实为下下策,只有死路一条,而官人亦必死。”
吕妍道:我这就去恳求父皇,若是不成,便只有撞死在面前,或可让父皇生出些许同情,从而放了官人。”
张琴急了,一把拉住吕妍,再三恳求:“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何来又如何活下去?我又如何舍得!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想想你们夫妻恩爱,想想腹中孩子,一定要沉着冷静!”
“婆婆所言极是,是奴家考虑不周……”
忽闻声音传来:“皇上有旨,宣吕静和吕妍进殿——”
吕静深吸口气,大门开启时,两个女子忽然双膝跪地,口中齐呼:“参见皇上!求皇上开恩,饶恕我俩丈夫!”说罢,头碰于地面,“咚”然作响!
而后,两人以膝撑地,往前跪行一步,复又齐呼一声:“参见皇上!求皇上开恩,饶恕何国公与何相公!”言毕,两个女子再次磕头,依然“咚咚”有声。
每跪行一步,她俩必一声高呼,而后磕头一回,如此反复,跪行一百步,高呼一百声,磕头一百次,膝盖磨破了,额头磕破了,血流不止,但两人全然不顾。在这寒风凛冽中,两个女子一路跪行,一路高呼,一路磕头,这百米的距离近在咫尺,此刻对吕静和吕妍而言,仿佛远若天涯,两人咬紧牙关,执着无悔,一步一个血印,直至最后跪行到皇上面前,众大臣无不动容。
看到两人身后留下的一道道血印,皇上微微吃惊,道:“朕为何要饶恕于他?”
吕妍依然跪地不起,道:“女儿自小不在父皇身边,未能替父皇分忧解难,女儿之罪也!十多年来饱尝人间冷暖,深知无爹无父的痛楚。如今,女儿已怀有他的骨血,孩子需要父亲,女儿需要丈夫。肯请父皇开恩,让我一家团圆。”说罢,再次磕头,地上,留下一个鸡蛋般大小的血印。
“你流血了!”皇上大吃一惊。
“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吕妍一次次的恳求着,一次次的磕头,众大臣无不唏嘘感叹,念及何来功绩卓著,纷纷替何来与何州求情。
眼见如此,皇上没了主意,长叹一口气,转而问童贯:“爱卿以为如何?”
童贯察言观色,皇上这番话明着是问他,实则是内心矛盾,可自己若是开口说“放”,又言之不妥,日后皇上追责起来,自己恐怕不好推托,不如将计就计,让所有人参与,这样一来,即便日后有个万一,皇上也不好责怪谁了。于是谀笑道:“传言我大宋吕颐浩之女吕静国色天香为少有才女,今日一见,这容貌果然秀丽非常,却不知这‘才”又如何?不如在场考她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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