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听到丈夫的呼喊,雪儿有气无力的睁开眼,虚弱的**着。
何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喊道:“娘子,你要挺住!加油娘子,我们一起扛过去!来,跟着我一起,吸气——用力!”
稍微缓过神来的雪儿聚集起仅有的一丝力气,眉头紧皱,张着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得出来,她在拼命的用力。
孩子还是没出来。
她仍然在用力……
这第三个孩子似乎有些文静,有些羞涩,不像前面两个孩子一样活泼好动,躲在妈妈的肚子里看上去不太想出来。
钻心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她的意识越来越弱,连咬嘴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仍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
扭扭捏捏的,第三个孩子的头开始出来了。
可这时候,雪儿似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睛似睁似闭,意识越来越弱,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痛苦了。
“娘子!娘子!你醒醒啊!千万别睡啊!”
何来大声的呼喊似乎也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他突然掏出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前,大声喝道:“娘子,你要是有个意外,我发誓,我绝不独活!这辈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效果,雪儿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许是她听到了丈夫的呼喊,眼中全是泪水。
“挺过去,我们便是幸福的一家。挺不过去,我便带着孩子一起在黄泉路上等你!你如何选择?”
雪儿听罢,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已经喊哑的嗓子里发出了声音,为了丈夫,为了孩子,为了家,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她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第三声啼哭终于想起来了!
当接生婆把孩子拿出来的一瞬间,肚子瘪了下去,也不疼了,一股鲜血涌了出来,当接生婆把胎盘和脐带拿出来的时候,又是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接着,接生婆压她的肚子,第三股鲜血又涌了出来。
何来哪里知晓其中的含义,见到妻子流这么多的血,吓得惊慌失措,紧张的整个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娘子!娘子!”何来来不及看孩子一眼,跪在床边,不停的呼唤着已经彻底虚脱的妻子。
接生婆提醒道:“能否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实在不雅。这要说出去,被人说闲话。”
他有些竭斯底里的大吼着:“她是我娘子,现在这个时候,是她最需要我的时候!谁敢说我弄死谁!”
当雪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何来又哭又笑,像个孩子一般。
接生婆告诉他,老大和老二是男孩,老三是女孩,左手边的是老大,右手边的是老二。
什么左手边右手边?这要是客人一多抱混掉了该如何区分?
他依次的将三个襁褓中的婴儿排列好,看看这个,喜欢;瞅瞅那个,欢喜。他就像欣赏三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爱不释手,百看不厌。
虽然这三胞胎看起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还是能看出些许的差别的。
何来颇为得意的说道:“我可是观察了很久呢!你看,老大的左手臂上有颗痣,老二的右手臂上有颗痣。其它的,都光不溜秋一个模子!”
一句话,逗得何所惧忍不住笑了。
当看到三个小家伙,雪儿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看到她哭泣,何来顿时手足无措:“娘子,对不起,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雪儿摇摇头,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哭。分娩的艰辛和痛苦,得子的喜悦、丈夫无微不至的关怀混杂在一起,让她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无论历史的脚步怎么向前迈进,亦无论生育科学怎么完备发达,皆不能改变或减轻女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阵痛,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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