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在哪户人家里养伤。如此看来,还得使些钱财将这抛绣球招亲一事拖延三五月。
正要启程活动,忽闻街上一阵吵闹,开窗望去,只见吕府前庭、吕依柔的闺房楼下,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吕依柔聪明伶俐德才兼备,更重要的是此女貌美如花国色天香,有妇之夫闻言后悔的捶胸顿足,就连妇孺都想乘此机会一睹其风姿。江湖上有诗词如此戏言:
···依柔美且艳,娇躯入眼帘。···
···纤腰柔似水,玉体我犹怜。···
···娶她为妻妾,快活赛神仙。···
唢呐声在吕府的每一个角落里飘扬,家仆和婢女屋里屋外忙碌的准备着。吕府外,人声鼎沸,喧闹异常,整个街道的交通完全堵塞,且随着人潮不断涌来,车马骡已无法挪动前进的步伐,车夫听说后干脆弃马而来,码头的搬运工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奔向吕府,就连衣衫破旧的乞丐也忘了自己的职业,人多手杂,说不定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呢!
阁楼上,吕依柔极目远眺,目光所及处全是人头,密密麻麻,有妇孺、孩童、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不见他们的身体,放眼望去全是一张张人脸,稍远处的,甚至连人脸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层头皮,再远处,便是连头皮也看不清了,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黑点伫立在那里。
吕依柔皱着眉头,一筹莫展的在房中偷眼搜索,忍不住问道:“小红,可见着他了么?”丫鬟小红秀眉深锁,一边张望一边摇头,口中却安慰道:小姐莫要担心,奴婢看那何府伊真心实意,实非虚伪小人,定然会来,说不准已经在楼下了,只是实在人多,许是看漏了。”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四周张望。吕依柔轻轻咬着嘴唇,等待半晌,望着楼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又问道:“小红,可曾见着?”小红一边寻找一边摇头:“回小姐话,找不着……无法辨认……说不准稍后绣球抛下他便现身了……”吕依柔有些急了:“若是绣球让旁人抢了去,那该如何是好?”小红答道:“那便再抛一次。”
“胡闹!”吕颐浩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训斥道,“一生只一回,抛绣球岂能儿戏!谁接住了绣球,你便嫁给谁,不得反悔!”吕依柔偷偷的拉了拉小红的衣衫,小红跟随她多年,人山人海,万一何来接不到,或者迟些赶来耽误了时辰,小姐又不能反悔,那事情恐怕真的不好办了,于是说道:“相公,小姐不想抛绣球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看天意,怨不得谁!”吕颐浩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这番话,吕依柔的心瞬间沉入了万丈深渊。望着楼下黑压压的一大片,吕颐浩皱了皱眉头,心道:若是出了半点差池让旁人抢了去该如何是好?这样想着,他心里一阵发慌,双手负后踱步自去检查去了。
见吕颐浩走了,小红劝慰道:“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吕依柔正焦急,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且说来听听。”小红道:“小姐闭月羞花,何愁不能嫁个王侯将相,何必非盯着那小小的何府伊?”吕依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一见到他,感觉甚是奇妙,仿佛似曾相识,心里很是踏实。”小红笑道:“莫不是小姐从小就与他在梦中相见?见到真人,这才有一见如故之感?”吕依柔俏脸一红,嗔道:“休要胡说。”可心里却十分认同她的观点。
正说话间,忽闻吕颐浩的声音传来:“快些准备,就要上场了。”“再等上一等……”吕依柔急的手心里开始冒汗。“过了时辰,怕是会不吉利。”顿了顿,吕颐浩又道,“一切看天意吧!”
吕依柔焦急的朝着窗外偷偷的张望,人越来越多,叫嚷声,嬉闹声,欢呼声,稍近一些的,还能辨认老人,妇孺,小孩,远一些的,只有从发饰上能看出是男是女之外根本无法辨认长相,再远一些,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男人或是女人都看不清了。看不见心上人,她气的直跺脚,何郎,你在哪里?若是来了,你倒是给个信息呀!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这时,只见吕颐浩摇着扇,慢慢踱步走到阁楼前。见到吕相公,台下的男子们顿时一阵欢呼声。时辰已至酋时,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潮早已不安分,有些年轻气盛的甚至已经开始骂人催促了。
说句心里话,抛绣球招婿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吕颐浩职位宰相,位高权重,其下独子身亡,爱女吕欣瑶又于去年末身患重病不幸亡故,如今又逢官场动荡,恐职位不保,南宫俊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的,恐怕只有吕依柔了。
吕依柔闷闷不乐的走到阁楼前,在小红的搀扶下手捧着红色绣球,迟疑的走到东边,一个丫鬟用手指了指,示意她这个公子看起来不错。吕依柔微微摇摇头,慢慢走到了阁楼的西边。这边丫鬟早已在人群中观察了好久,也用手指了指。吕依柔依然摇摇头,思念的人至今未出现,深深的失落涌上心头。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吕颐浩,只见吕颐浩脸色凝重,一语不发。她再次在茫茫人海中快速的搜索,终究还是一无所获,而后近乎绝望的缓缓站了起来,她的手微微颤抖,轻盈的绣球在她的手里仿佛铁块一般,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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