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坚持扎在右北平郡治土垠县、截断草原联军走燕山滦河河谷撤军的路线,那太史慈也得独力扛住草原联军两三天时间差。
不过,到时候太史慈也已经充分扎稳了营垒,说不定还沿着滦河北岸建立了新的防线,哪怕只有两万多人,拖三天不要太轻松。
毕竟太史慈面对的敌军,状态肯定比诸葛亮高顺遇到的时候更差,那是多经历了两场败仗、士气低落得可怕、多损失了三四万人手、说不定还有很多士兵逃亡、还多奔波了三百多里路……
层层叠叠的DEBUFF叠上去,那些胡人还能剩多少战斗力?
……
拓跋力微和楼班凄惨仓皇地赶了两天路,在渡过易水的时候,好歹倒是没遇到汉军拦截,太史慈还没那么突前部署。
但是在二十九日、草原联军抵达易水与滦河之间一半路程处、渔阳郡境内时,前方又一条噩耗传了过来。
原来,是之前坚持围困右北平土垠的草原军队,已经被太史慈击败,并且丢了围城营地稍稍往西南方退却、试图和主力靠拢了。
这也不奇怪,因为之前土垠城内只有田豫的两千战兵在防守,剩下的都是临时征发的民夫。
当草原联军放弃攻破土垠、令居这两座田豫、田畴防守的郡治,改为全力劫掠破坏渤海郡时,就已经意味着他们不会在土垠、令居城外留太多人。平均每座城的包围部队最多也就两三万左右。
毕竟田畴、田豫临时拉来的乌桓壮丁乡勇,是只能守守城丢丢石头放放箭的,不可能出城野战。既然草原联军的目标是围而不打、保持监视断粮,原本以“相当于汉军主力战兵十倍”的人数来围城,肯定是绝对够用了。
太史慈这个意外杀出的不确定因素,草原将领们都是不可能想到的。
好在,围困土垠的部队倒也没损失多少,仅仅只是被击败而没有彻底崩溃。
太史慈浮海而来也没有战马,在草原围城部队的围城营地上撕开一个口子、实现突破之后,也不可能追杀扩大战果。
骑兵对步兵的机动性优势,打不过可以跑,这一点太史慈也不可能违背客观规律。
草原联军主力,和土垠退下来的围城溃兵会师后,军心愈发涣散,拓跋力微和楼班不得不商量一下,看看是否放弃跟汉人再决战,而是尽量绕路发挥机动优势、赶紧撤出燕山长城防线。
不过,就算痛下决心要撤,也不是那么容易撤走的。
一方面,这次入关劫掠抢来了那么多财富物资钱粮,要运走就很困难。
急着跑路又不能走几条相对好走的燕山谷道的话,就只能跟二十多年前的张举张纯劫渤海一样,丢下粗重粮食和猪羊牲口、只拿金银细软跑了。
坚持走易于行车的燕山谷道,那就只有辽西北部的卢龙塞-柳城故道,乃至右北平北部的喜峰口(汉末不叫喜峰口,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是徐无县(今遵化)境内的一个山口)
而这两个谷口,都会被拒滦河北岸的太史慈威胁到,可以当道扎营堵你,说不定草原联军杀到的时候,太史慈已经把这两处长城关隘收复或者截断了。
如果不走来路,而是再往西绕一绕,倒是可以从渔阳出关,但那地方距离上谷郡和居庸关也太近,此刻张飞估计都已经回军堵住渔阳了,那地方目前的状况对草原联军而言,属于“有战争迷雾覆盖,不明敌情具体多寡”,肯定不能冒险。
究竟是放弃所有抢来的粗重物资和人口,甚至再放弃一部分瘸腿带伤不便转移的牛马、寻山间险要小路撤退。
还是选张飞或太史慈任意一部、打一仗冲过去?
浪费了几个时辰紧急召开军议,草原联军最后决策:冲一下试试,主要是冲也不耽误多少时间。
毕竟他们不用跟打诸葛亮时那样,抱着“把敌人歼灭”的心态。跟太史慈打的时候,只要抱着“突围”的心态,孤注一掷,寻求突破即可。
全歼灭敌做不到,难道集中力量突破一点还做不到么?关键是是否能突破,当天就能见分晓,突破不了立刻接上备用方案,不误事。
否则这次入关,辛辛苦苦白忙一场,还折损那么多有生力量,来年刘备真对草原地区展开全面北伐,草原各族就越发扛不住了。
……
十月底的最后一天,一大早,还剩二十万人的草原联军主力,在滦河南岸,一片非常宽大的正面上,发起了同时泅渡。
冬天的幽州非常寒冷,枯水季滦河水位也比较低,东西绵延上百里的宽大正面,足有十几处位置可以不用舟船、直接让骑兵涉水渡河。
而且这个季节,滦河不少水浅流缓的位置,甚至彻底封冻了,除了滑了一点,别的都非常适合骑兵机动——
河北地区,大河结冰封冻都是正常的,黄河那么大的水量,腊月都能结冰几尺厚,只是做不到连底封冻罢了,但在上面小心点走人甚至跑马,都是没问题的。
滦河比黄河又靠北了数百里,水量更小好多倍,全靠附近两个郡的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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