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的道理算计都不懂,连个公都不封给陛下。那陛下您放心,臣亲自去雒阳据理力争,凭什么亏待咱这些先投降的。
历史上谯周的这些考虑,显然是因为谯周读书多,深谙秦始皇对齐王建的做法,所觉得统治者肯定会模仿。
事实上司马炎确实也模仿了,只不过司马炎对孙皓没秦始皇对齐王建做得那么绝,秦多多少少用自己的灭亡警诫了后来者。
而这一切龌龊的考虑,随着李素掌握了华夏文明的最高官方意识形态,显然已经不需要了,还要尽力做好每一次,来洗清流毒。
李素教刘备走的正道、王道,那就是无论投降的人后面还有没有需要你去“做榜样”的例子,都要依法依原则处理。
这才是法治理念的根本,如果从政治和内部权力分配宪章、国际交往原则这些大事上都不守法,想看有没有敌人看见而决定自己的行为,那还指望什么小处能有常法?
那不就跟韩非子的法术势那样,把术和势随时随地拿来用的纯功利主义了嘛。李素是要严格把法家的奸术从权力架构中拿掉的。
天下没有完蛋,历史没有终结,现在天下没有其他新人要劝降,不代表华夏的范围就此固化了。
只要未来眼界开阔、科技发达、殖民开拓,发现了新世界,你要不要劝降新人?
所以为什么为了这点蝇头小利,非得把末降的人法理上应得的那点利益剥夺呢?
(当然如果末降者有屡劝不降、最后是被军事打击打得不得不降才放下武器,以及其他恶劣情节,那肯定还是要依法严惩的。
但李素的一切判定,都是有法可依的,就相当于对“坦白”、“自首”、“立功”的犯罪分子依然要分层分情况对待,区别其主观恶性。但这个决策过程中不考虑是否有下一次博弈,都当成还要重复博弈去处理。)
所以,这一世对于未来投降的诸侯族人,不会判断谁是最后一个而额外加刑。曹袁孙家那些旁支,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任何时候想投降就投降,只要肯接受改造。
此时此刻,朱治、吕范这些想要投降混个善终,最好还能保住官职的家伙,显然就是充分看到了前途,才肯这样帮着拼命死战。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朱治有一个错觉:他连当初为孙家卖命打仗的时候,都没那么拼。
毕竟孙家的封赏兑现信用还不如刘备呢!刘备好歹是忠厚长者,对待来投靠的人,答应的条件都做到。
李典被朱治死死咬住,一直没能及时回撤到合肥、并由淝水回寿春会师。
这就导致还在巢湖口的曹休,为了防止李典撤回淮南战区的退路被断,始终死死守着巢湖口不敢让开道路,不敢让李素的船队大规模进入巢湖。
同样合肥的刘勋也被拖住,不敢提前收缩向寿春的曹仁靠拢、坚壁清野。
另一边,李素的军队已经清理完了曹休在巢湖口设置的重重障碍,正式对曹休发起了总攻。
曹军各阶段的阻击部队,不得不因此陷入被各个击破的窘境。
……
“子孝叔父之前让李曼成去皖县,不过是速战扑灭那些反复无常的吴狗!拖延了那么久不说,居然连撤都没法立刻撤回来?
还害得咱和刘勋都不得不继续多坚守一段时间、给他确保后路!这李曼成还好意思算丞相麾下良将?
对付李素诸葛亮不是对手也就罢了,连那些上了岸就不会打仗的吴狗都不能立刻击退,简直酒囊饭袋!”
六月初五,当巢湖口水寨内的曹休,迎来李素和诸葛亮率领六万大军、那犀利无比的全力猛攻时,他终于自觉时日无多,忍不住对猪队友破口大骂起来。
随着障碍工事全部被破坏,曹军虽然还有湖口的正面兵力展开宽度优势,可以三面围着汉军一面打。
但双方的战船尺寸和水兵精锐程度,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开战后没多久,曹休就意识到了汉军正面进攻之力的凶猛,五牙战舰的无敌无挡。
偏偏他之前却不能走,一直拖到现在,成了一个纯粹的悲剧。
曹休被曹仁派来守住巢湖口,固然是为了拖延消耗敌军,但另一个重要的目的也是掩护收缩中的友军侧翼。
汉军刚刚入境时,兵锋正锐,而且是不顾左右城池,就想沿着濡须水和淝水直捣往北。如果当时没有人迟滞的话,汉军很容易就会切断各地曹军回防寿春的主要航道。
退一步说,就算部队可以快速后撤收缩,甚至航道被断也能走陆路回防,但部署在各地的军需物资和守城武器装备耗材,却是没办法那么快走陆路转运的。
武器耗材还不算太沉重、分量太大,最重搬运集结难度最大的是军粮。
尤其淮南战场不比河北、豫州那些战场。河南河北那都是麦作区,八年前大汉引入林邑稻对北方没什么影响,依然是七八月份秋收。
而淮南已经是稻作区了,一年要种植两季,五六月份就是要收割早稻的,李素打进来的时间点,堪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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