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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抵达博望县之前一天,最近几个月刚刚调到李素身边承担护卫工作的陈到,正提前带了数百骑,沿着宛城到博望县的大道策马疾驰。
他这是在执行护卫任务,提前为李素的行程开道,肃清可能出现的沿途匪类,并且通知当地做好接待工作、具体什么时候迎接。
领导出行都有人打前站,这是很正常的。
李素还没亲民到搞突袭拜访的程度,他的私生活还是比较奢靡的。每到一地定要好吃好喝好住,这样他的脑子才有更好的办公效率,这也是为了国家大业。
这方面没什么好装的。
眼看博望县就在前面,陈到心中也早已是思绪万千:
“司空这次南下视察,诸事顺遂,到博望应该也是随便看看,走个过场而已。让我打前站肃清道路、安排接待,不过是司空体恤下情。
实际上就是想给我提前放天假,跟故旧袍泽叙叙旧。四个多月没见了,也不知道元俭和德艳他们情况如何。
记得去年我被调走前夕,便是司空遥降指示,攻克了斜井爆破施工的难点,如今挖掘山石的进度肯定快了很多。元俭他们带的部队,肯定超额完工,这次该准备受赏了吧。”
陈到是去年腊月、李素到雒阳之后,重新整编身边的护卫部队,跟高顺要人要走的。所以陈到离开之前,也是在高顺麾下训练南阳的新军,同时要监督俘虏施工。
所以,他跟廖化、宗预这些人是同僚,在高顺手下做着一样的工作。
尤其宗预是陈到的老下属,廖化则是襄阳军出身,跟着刘表的部队一起接受的改编。如今廖化已经做到都尉,而宗预太年少原先级别太低,至今只是个军司马。
但他们其实都已经算升得快了,毕竟没什么过硬的战功,全靠新军扩编负责练兵、客串一下监工的角色,积攒些事务性的功劳。
须臾之间,陈到到了城下,喊开县城城门,直入城中衙署。跟县令、以及驻扎在博望的工部、工曹官员交割过之后,陈到得了空闲,就直奔军营,找廖化宗预私下了解些近况。
一见之后,陈到才颇觉意外,因为廖化宗预都很颓废的样子,他这才想起刚才跟工部和工曹属官交接时,他们也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至于工部尚书国渊,倒是不在城里,他亲自在一线工地上吃住、亲自监督调整施工方案,所以陈到暂时没见到。
“元俭,德艳,怎么回事?去年底我走的时候,司空不是指点了国尚书新的施工方案了么,按说你们应该进展顺利才是。是爆破效果不好,还是黑火药供不上了?还是说有意外,爆破炸死民夫了?”
陈到看同僚愁眉苦脸之状,忍不住追问。
廖化在营中也不着甲,看起来满营新兵都有些懈怠,廖化悲催地说:“就上个月下旬开始,又出新麻烦了。冬天好不容易挖掉的土,挖出来的河道雏形,居然又长回去!
挖掘位置两旁的土石,竟似活的一般,开春之后不久,硬生生每天见风就长。一开始我们还不信这个邪,以为是徭役的新兵偷懒,前几天谎报了挖掘量,就催督加把力多挖一点。
谁知那土石还是继续往外涨,后来连工部国尚书都觉得诡异了,下令停工五天观察一下,结果居然博望这边累计有二十多里的河道,重新长没了!叶县那边也有一些长回来的,不过没那么明显。
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无心干活了,监工也无计可施,根本连每天的挖掘量都无法统计,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偷懒。反正挖得少的,就说是河床自己长回来了,也没法对证,趁机偷懒的民夫十有七八,唉。还有人说司空这是逆天而行。”
陈到听完之后,大吃一惊,觉得简直是闻所未闻。
泥土和石头居然会自己生长愈合?这特么是什么山海经夜谭!
“能带我去看看么?明天司空就到了,你们这样怠惰就不怕被处分么。”陈到急道。
“看是无所谓,但又解决不了。”廖化宗预都是一副已经认命了的样子。
随后,他们就策马出城,带路引陈到到工地。果然现场沿着河道走了几十里之后,发现有些河段已经开挖得比较明显了,有往下挖了四五丈深。
但有些位置只是看上去有挖动的痕迹,不过深度只有一丈多,甚至几尺,要不是有工程画线的石灰粉堆在预开挖位置两侧、指示工程量,甚至都不一定会觉得这儿是一段施工中的运河。
(到时候的河道深度没那么深,因为要翻山,所以挖下去的深度普遍比较大,桐柏山上往下挖五丈,都还没到淯水源头的水平面)
不过,看这些静态的状态,陈到也看不出问题来,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真的是一开始就没挖,还是重新长回去的。所以他托廖化引见,见到了工部尚书国渊,向他请示。
“国尚书,明天司空就要到了,他派我来打前站接待,顺便肃清沿途。元俭他们和我说这运河河道有土石自然生长,您能不能今天让工匠们再集中某一段挖上一天,对最终挖的深度做个测量、画个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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