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午后,对面石门陉内的关羽大营,关羽在听取了当天上午的交战情况后,正在跟诸葛亮一起吃饭、商讨对策。
“今天沮授防守石门陉的战况怎么比前两天愈发激烈了,他居然还趁着我们一波攻势结束的时候,投入那么多生力军反推回来。”
诸葛亮放下筷子,凝神思索地回答:“依我看,沮授这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了。前天我预料袁绍得知张辽覆灭后会全军撤退,这一点肯定是没料错。
袁绍只是不肯声张,这样一方面他能安全撤,另一方面也少丢点面子。但沮授那么快就要奋死反扑装出还有余力的样子,是我没想到的。
我觉得他应该在自己的断后部队也要撤退的时候,才会虚晃一枪、然后趁机与我们脱离接触。现在算算时间,如果袁绍是前天跑的,现在还没撤到安全的地方,沮授应该再多坚持一阵子才对。
他提前狗急跳墙,只能说是沮授内部又有了新的麻烦——或许是我们的某一项反间计真的成功了,也可能是袁绍内部主动有了别的内讧,或者谋士们对于后撤计划具体执行的意见分歧。
我无法判断究竟是发生了这三种情况中的哪一种或者哪几种,但肯定逃不出这个范围,总之都是对我们有利的。
我军可以继续加强攻势,或者假装在傍晚的时候如前几天那般收兵、但实则趁收兵天黑后敌军放松警惕、再次发动全军猛攻。
而且可以让王平带无当飞军中之部分精锐,趁着下午天色未黑、山路还好行走之时,带少量精锐从石门陉旁一二十里寻相对不那么险峻的地方,翻出去,趁夜从别的方向配合袭扰,以为疑兵。”
诸葛亮没有猜到沮授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根据分析组合想到全部各种可能性预案、然后有三分之一的命中率,那也已经是非常逆天了。
而且细节本来就不重要,对刘备阵营一方而言,这三种可能性的军事应对方式是差不多的,可以一招鲜吃遍天。
石门陉这边的太行山地形,自然是比光狼谷更难翻越。因为带着“陉”字的地方,就意味着谷道两侧都是悬崖峭壁。要绕很远或者用吊篮绳索吊坠下悬崖,才能通过。
否则,“太行八陉”这种地形也不至于让历史上秦赵两地的诸侯动辄相持厮杀一年半载甚至好几年的,实在是这地形不好展开绕不过去。(历史上太原城被围攻的战役,也经常一围城就是一年甚至几年,地形实在太恶心了)
这行军难度,堪比邓艾过马阁山或者傅友德过摩天岭,所以哪怕是王平那些登山如履平地的精锐,也带不过去太多。
吊篮绳索配套都够,最多也就带两三千人吊下去当敢死队,夜袭骚扰。剩下的两万人只能是走正面慢慢攻。
关羽想了想,追问:“王平带不了多少人,这么干有危险么?”
诸葛亮:“如果是强攻,当然不行,我敢这么干,那就是准备给沮授最后一击了。黄昏之前翻过最险峻的路段,入夜后迂回到位发起奇袭、配合正面,绝对没问题。
对了,之前安排的那些反间、流言,今天也要继续加大力度,最后一击之前,能扰乱敌人多少军心就扰乱多少。”
……
一切,都按照诸葛亮的安排、乃至关羽亲自督办交代的细节,部署了下去。
对面的袁军两支阻击部队内部,沮授也在尽最后的全力尽量弥补堵漏、减少山雨欲来的种种不利因素的影响。
沮授虽然封锁了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种山雨飘摇的情况下,麹义还是很快知道了他再次被人诬告的消息。哪怕沮授暂时有压制、辛毗也没发难,但麹义根本不敢赌回到邺城之后袁绍会怎么想。
就在这种情况下,当晚申时,一天的正面攻势总算结束了。
沮授还小心谨慎地又拖了半个时辰,确认战斗彻底结束、各军回营谨守警戒,丝毫没有乱象,才不舍地办了督军权的交接,跟辛毗回去复命、半路上顺便跟郭图会合。
郭图这个怂人,一天都没来沮授这边的军营,而是在沁水下游几十里外单独扎了个营,就怕沮授暴起发难害他。还是辛毗送信告诉他沮授晚上战斗结束后就交权,他才松了口气。
沮授刚刚交权离开大营后,关羽军在正面就又发动了袭击,那已经是晚上酉时末刻,也就是夜里七八点,不算太晚。
与此同时王平的两千人敢死队,也在沮授营地的东侧、也就是沁水下游、沮授军归路的方向上,迂回到位。王平虽然不敢强行攻营,却也在沮授营地各处东侧外围放火。黑夜中看似到处都是关羽的援军迂回过来了,不辨多少。
说来也巧,黑暗中第一个遇到袭击的居然是郭图所在的营地,他本来是想躲在沮授营地的下游,以免沮授暴起发难。
结果王平就是来绕后的,郭图那几百近千卫队驻扎的“后方”位置就自然而然成了最前方。
郭图听到王平的袭击声、看到各处放火的动静时,吓得直接只带了几十个最精锐的骑兵护卫,什么都没带就弃营上马开溜,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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